甯反應過來,立刻掙紮着想要去看看有沒有其他蟲看見。
開玩笑,雄蟲怎麼會有如此強健的體魄。
文然扯住甯恰好放在自己胸膛上的手,輕輕笑出聲。
他的胸腔滾燙,低沉性感的笑聲像一隻無形的手撓了撓甯藏在白發下早已通紅的耳尖。
而由笑聲引起的胸腔震動,分毫不落的被雌蟲的手感受了去,那手骨節處通紅,帶着戒指的那根手指的骨節處紅的異常,像是朵盛放的馥郁玫瑰。
“别氣了,好不好?”
呼出的熱氣讓甯下意識的往後仰,結果又一頭栽進雄蟲的懷中。
白色玫瑰的尖刺早已收起,顫顫巍巍的展示着自己柔軟的内裡。
“不是的......,雄主,沒有......”
“生氣”二字被湮沒在唇齒之間,濃郁的鸢尾花香在飛行器中散開,迷糊了相擁着的蟲的視線。
一吻完畢,甯趴在雄蟲的懷中微微喘氣,擡着泛着水波兒的眼眸,望着文然。
“雄主,請您不要誤會,我并沒有資格......生您的氣。”
之所以停頓,是因為“生雄蟲的氣”這件事聽起來太過于天方夜譚,讓甯心中顫了顫,抓着文然衣服的手指又縮了縮。
文然眼底閃過幾絲暗光,是“沒資格”不是“沒有”。
他并沒有去糾正什麼,長年累月積累起來的認知,文然并不認為自己的幾句話就能改變。
相比較而言,他更喜歡時間,無聲的,緩緩的,長久的時間,會改變一切。
“甯,我想你是知道的。我并不是帝都的本地蟲。”
甯靠在文然的胸膛上,靜靜的,十分乖巧。
“事實上,我并不是帝國的蟲。在我的故鄉,并沒有所謂的雄尊雌卑,那裡,蟲蟲平等,都需要出去工作來養活自己,或是整個家庭。”
甯默默地聽着,他并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地方,但雄蟲沉穩的聲音莫名的讓他想要相信。
文然颠了颠腿上的雌蟲,甯猛地從自己的思考中醒來。
文然知道,甯沒有全信。
真是隻警惕的雌蟲。
“我的身體不錯,不是嗎,甯。或許,你可以試着相信我一次。這個家,我想與你共建,而不是成為那樣的廢蟲。”
甯盯着他面前的這隻雄蟲,心中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滋味。
沒有雄蟲會說出這種話,不是嗎?
即使這是謊言,又如何呢?
上一次,他不就賭赢了嗎?
甯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接近瘋狂但愉快的情緒,但很快被自己遮掩下去。
他定了定神色,卷翹的眼睫微顫的看着眼神亮晶晶的雄蟲,縮了縮腦袋。
于是,文然看到了一隻渾身上下都是害羞氣息的雌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