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重如水,星光為這塊黑幕添上了些許光彩。
室内的暖黃燈光将室内的氛圍熏染的似夢非夢,讓蟲不禁想沉浸其中。
這時的白色玫瑰染上了紅,收起了自己那不可一世的尖刺,軟塌塌的,軟軟的,乖乖的,讓文然憐愛的很,将其攬入懷中。
鸢尾花香熱烈的四散開來,與青澀毫不相關,不斷地沖擊着文然的理智。
文然定了定心神,一雙黑眸看向眼尾熏紅,微微後仰的雌蟲,緩緩低聲呢喃。
“怎麼了?”
......
“甯”
......
“告訴我”
......
甯碧海般的眼眸中盡是水汽,無助的嗚咽自口中溢出,卻是怎麼也不肯說話。
這場僵持并沒有持續多久,文然終究是俯身抱住了甯,不忍他繼續哭泣。
說真的,文然有些乏力。
他從未接觸過感情,這方面他并不靈通。
但最基礎的常識他是懂的,應該給伴侶最起碼的尊重與空間。
他沉默的看着眼前被熱的咕噜冒泡的牛奶,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反思。
他應該給伴侶足夠的空間。
于是,甯清晨看到的是一張字條、一杯牛奶和一個三明治。
浮塵在空中飄蕩,折射的光影将雌蟲與那張放着字條與早餐的桌子割裂開來,他站在陰影處。
在他已經走過的生命路程中,他從未被如此細心的對待過。
他的眼中甚至帶着點慌亂,從未有蟲教導過他如何應對雄蟲的無限溫柔。
時間不細究,就不會感到它的流逝。仿佛過了許久,又仿佛在一瞬間,垂着頭的雌蟲終于有了動作。
蒼白帶有薄紅的手慢慢伸過明暗分割線,卻仿佛被燙了一般,往回縮了縮,攥緊了自己。
甯看着自己這幅沒用的模樣,一聲輕笑蓦的飄蕩在空中,冷冷的,淡淡的。
他彎着眉眼,終于踏出了那一步,拿到了那張字條。
甯,早餐在桌子上,家庭管家會監督着溫度。
還有,我會一直在你身旁。
清風撩過海面,引起舒适的轟鳴。
文然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的醫療器具,黑色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