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身後寂靜無聲,要不是刀尖刺在自己的血肉當中,他都會懷疑身後無人。
兇相男得不到回應,又将剛才說的話又重複了兩遍,但身後依舊一片死寂,而那插在自己血肉中的刀刃,仍舊沒有拔出分毫,反而深入了幾分。
“嘶……你......”兇相男語氣不覺着變得弱了下來,忍痛停頓片刻,語氣緩和下來,試探的問道,“你要我們兄弟三人怎麼做?”
身後一片靜默之中,兇相男臉上露出了更加痛苦的表情,因為那插在自己血肉中的刀刃,正被人用力再次插進去了幾分,同時,一道冷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他的黑币,給他!”
命在别人手裡,兇相男精神高度集中,陳白話一出,立馬就會意過來:“老二,趕緊把黑币還給那位小哥!”
“诶!馬上,馬上!”那雞窩頭一邊揮舞着黑斧,不停的将靠近的多頭鼠斬殺掉,另一邊迅速的将左手伸進裡層的衣服裡,迅速的掏了幾下,抓出一把黑币,胡亂的扯下一塊衣服布料,裹成一團,扔給了吳翡。
但是那刺入兇相男血肉中的匕首,仍舊死死的插在血肉之中,雙方依然成僵持狀态,大塊頭雙眼瞪圓,眼底已是怒火中燒,正要控制不住的暴吼,卻硬生生的卡了殼,因為雞窩頭搶在了他的前面,用着及其可憐無助的語氣,但是聲音又極大的說:“這位小哥,黑币也給你了,你就放了我大哥吧!”
大塊頭也跟着哀求道:“求求你了,放了我們大哥吧!”
同時,兇相男臉上開始擠出及其痛苦的表情,嘴裡還時不時溢出一兩聲痛苦的呻吟。
“你們太無恥了!”吳翡氣憤的說道。
這三人态度的急劇轉變,吳翡一下就明白了過來,隻因為有一台A級戰甲正朝着他們這邊過來,而這三人忽然的加大聲量,再裝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都是因為那台A級戰甲。
三人明明那麼大的塊頭,卻能毫無違和的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顯然這三人是慣犯,早已培養出了默契,明明是吃人的老虎,卻扮作受害的小白兔。
隻見那台A級戰甲舉着手中的長劍,刺、劈、斬……,那些擋路的多頭鼠紛紛身首異處,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幾人所在的位置,走近才發現,那台A級戰甲的身後還跟着兩台B級戰甲。
幾人目前所在的位置是運輸甲大腿中段,此時正同A級戰甲的操控艙位置齊平,透過操控艙的防禦孔,陳白同裡面坐着的人正好四目相對。
透過防禦孔可以看到,操控艙内坐着的人很年輕,整體給人的感覺卻是極其的不好招惹,吳翡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發現那人的目光正落在陳白身上,急着解釋到:“不是他們說的……”
隻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兇像男痛苦的聲音蓋過:“兩位小哥,黑币都給你們了,就饒了我們兄弟三人吧!大家都是來救人的,别耽擱了正事啊!”
“是啊,是啊,現在我們的任務是清除這些多頭鼠,抓緊時間抵達目的地啊!”雞窩頭滿臉焦急的說道。
“我認得你!你就是昨天城門口,那個背個破匣子的人,你這土包......”那台A級戰甲旁邊的一台B級戰甲開了口,語氣中帶着不加掩飾的輕蔑。
“紀莫羽!”另外一台B級戰甲的操控艙裡面,白衣女子柔聲制止了那台B級戰甲繼續說下去。
吳翡心底咯噔一下,那個叫紀莫羽的人,那說話的語氣,心想着:完了,陳白跟這幾個人之前估計結了仇,那可如何是好,本來現在二對三就很棘手,再來了這三位,一個A級,兩個B級,二對六,毫無懸念,必死無疑。
吳翡在心裡給自己暗示,這來的三人,是東嶽軍裡面的,不至于玩黑的吧,自己也許将剛才的事情解釋清楚了,還能有一線生機,正準備開口,卻又被爬上運輸甲的多頭鼠牽制住了。
隻是就在這時,那兇相男,忽然痛苦的哀嚎了一聲,險些抓不住運輸甲上的圓環,雞窩頭第一個發現,三下兩下的順着圓環爬到了兇相男身邊,穩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而陳白已經躍到了幾米開外,手中還握着滴血的匕首,對着吳翡就說:“走!”
吳翡反應極快,立馬就跟了上去,不多一會功夫,兩人就消失在了幾人視野中,因他們所去的方向,疊滿了一堆堆的多頭鼠,他們的身影也被那些疊成小山的多頭鼠擋住了,到最後,隻看到時不時飛出的多頭鼠屍體。
“傷了人,搶了黑币,還想跑!"紀莫羽說着就要追上去。
“我們的任務是清理多頭鼠。”顧青塵開口道。
“可那家夥傷了人,二叔那裡那麼多黑木需要運輸,本來就差人手!”紀莫羽氣憤的說道。
“紀莫羽我們的主要目的是救二叔,确保二叔的平安後,我們隻是協助二叔運輸黑木!”紀欣悅的語氣中明顯帶着怒意,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姐,你别生氣,我剛才說話不過腦子!而且二叔那麼能打,肯定沒事!”紀莫羽見紀欣悅真生氣了,趕緊承認錯誤。
“隻是外傷,沒有多大影響,你别胡鬧了,青塵說的對,抓緊時間清除掉這些多頭鼠,才能快些抵達尖刀山,我們才可以盡快将二叔救出來。”紀欣悅語氣這才放緩下來,又接着說道,“這幾人看起來都是常年混迹在廢土上,誰的手都沒有多幹淨,你就少參合。”
紀莫羽這才作罷,老老實實的跟着顧青塵清理圍攻上來的多頭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