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火球術組成了火焰束縛咒的根基,其内核是相同的。而火焰束縛的形狀則你們施展束縛術的動作、咒語等有關。”
伊芙琳繼續說着:“其中内核的多少則會決定魔法的難易程度。所以魔法理論要掌握的第一個概念,就是内核!”
她施展了一個火焰束縛咒,向各位同學展示,“此種術法,根基在于這三點。”伊芙琳邊說邊用魔法棒分别指了一下。
而後又用了三個水球術攻向這三點,就像之前火球消失那樣,中級術法火焰束縛咒也是瞬間消失了。
随着最後一道火焰的消失,整個教室陷入了一片死寂。學生們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圓,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有人手中的魔法棒不自覺地滑落,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但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突如其來的響動。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氣氛,每個人的心跳似乎都在這一刻加速,卻又似乎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壓制着,不敢發出太大的響動。
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教室前方,那裡站着一個身着黑袍的身影。她即使是站在講台上,也可以看出她的嬌小,但是在學生們的心裡她突然變得異常高大。
在這一刻,“魔法隻能被他同級或更高級的魔法打敗”這個慣例被打破,她身上的黑色從怪異、不合群變成了恃才傲物。
直到有人終于回過神來,發出了一聲低沉的驚歎,又紛紛鼓起掌來,這才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
緊接着,低語聲、驚歎聲、甚至是尖叫聲開始在人群中蔓延開來,仿佛是一股被壓抑已久的情感洪流,終于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伊芙琳稍微安撫了他們的情緒,繼續說:“這沒什麼,你們人人都能做到。”
所有人都心服口服,這位老師對魔力精妙的掌握是所有人都不能及的。
隻是短短半節課的時間,伊芙琳又一次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下課後,學生們都意猶未盡,因為現在沒有誰能教他們用更少的魔力完成更厲害的魔法,除了奧拉教授。
伊芙琳的所有光芒似乎在下課那一瞬間都消失了,課堂上那驕傲的樣子,在走出教室的那一瞬間又變成灰撲撲的、不起眼的樣子了。
她害怕學生們挽留她,所以飛快地溜出教室,甚至還給自己施展了飛速咒。
一直回到她在學校的專門辦公室裡,橙黃色的燈光亮起,她看着滿牆的書籍和筆記,滿滿當當的書桌,伊芙琳才定下心來。
窩在軟軟的凳子裡,伊芙琳擡手取下了黑色兜帽,露出一張巴掌大小的臉來,五官柔和到毫無瑕疵,白皙無暇的皮膚透出淺粉。
海藻般的栗色長卷發輕輕地落在她的肩膀上,沒有經過梳理而顯得有幾分雜亂。她的手指修白皙,與黑色外袍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燈光将她臉頰映得有些發紅,嘴唇水光潋滟,帶着幾分嬌媚,揉碎了幾分旖旎。
如果有誰在辦公室裡看見了這一幕,絕不會相信這樣嬌弱的女孩竟是剛剛氣勢非凡的奧拉教授。
隻有她那堅毅的眸子,深深的綠色像毒蛇的皮色,透露出她的野心和不甘寂寞。
伊芙琳又在辦公室裡專心緻志地整理起了魔法理論的稿子,還有最多半年的時間就能夠整理完畢,到時候就要離開尤安伯爵了。
“尤安,好像要回來了吧?勝利的消息才傳回來,他應該還要過兩天回來。”想起自己的丈夫,伊芙琳一時間思緒翻飛。
他離開已有三月,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麼書信傳來,不過耗時這麼短,他身上千萬别受什麼傷啊!
不然,一個深愛丈夫的妻子可不會在這個時間提出離婚……
在這段婚姻裡,尤安給了她應有的尊重,可是伊芙琳卻體會不到什麼關愛,不過沒關系,自己也并沒有付出什麼真心。
真的嗎?真的沒有嗎?是莫爾頓家女兒的時候,可以沒有人把你想要的一切捧在你的面前。
是的,我并不愛尤安,我隻是利用他罷了,我和他在一起隻是為了研究好我的魔法理論。
伊芙琳眼眸微垂,長長的睫毛掩住了她内心的不平靜。
但想到自己未來的自由生活,伊芙琳不由得打起精神,仔細整理起魔法理論來,畢竟這個才是她最重要的願望。
但是為了避免萬無一失,自己也要好好計劃一番。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到了散學時。
這時自己必須回到尤安伯爵的莊園裡,這也是尤安要求的。
因為之前廢寝忘食地整理手稿,自己暈倒在了辦公室裡,從那之後,每次散學後家裡管家就要派人來學校接她。
沒辦法,伊芙琳趕緊把手稿收拾好,打算回家後再寫一點。
又把兜帽重新戴回頭上,來到學校側門。
一輛标識着尤安伯爵家族的徽章的馬車正等在那裡,車夫則在前面趕車。
伊芙琳瞧了瞧,确定四周無人後,才提起裙擺,小心翼翼地爬上馬車。
畢竟她隻想在學校當奧拉教授,而非尤安伯爵的夫人。
一進馬車,卻發現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正是她那前不久傳回勝利消息的丈夫——尤安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