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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禮輕情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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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連沒說出口的心思也被看穿,是可忍熟不可忍!

尚澤世不甘心,是真的不甘心!

不光不甘心,她還想不通為什麼。

就因為兩個人在玉簪郡做過四個月的玩伴嗎?可人在十歲和十八歲的時候能是一樣的嗎?

“你沒猜錯,寡人是想給闵親王一個機會,但這不是你可以自作主張的理由!你知不知道寡人方才……”

回應的話說了過半,尚澤世忽然覺得後面的話說出來也沒什麼意思,索性閉口不言。

當生氣的人不言語時,才是最難哄的。連一旁的小房子都在發愁:這可如何是好?

隻見尤意情繼續端着茶托,走到離主位最近的一個客位上坐下後,開始低頭盯着茶蓋并一言不發。

見兩位主子同時默不作聲,宮人都傻眼了。

半刻過去,正殿裡依然鴉雀無聲。

一刻過去,尚澤世忍不住想說話。

先開口的尚澤世礙于面子,不肯承認自己氣消得差不多了,拐着彎地問了個問題。

“你面對闵親王之時,為何能那麼鎮靜?”

不曾想,尤意情聽後,答非所問。

“對不起。讓陛下擔心受怕,是臣侍的錯。”

尤意情的加戲行為,本也沒有釀成實質性的嚴重後果,真要罰的話還不太好罰。

念在尤意情主動道歉的份上,尚澤世決定大度地原諒他。

隻不過,身為皇帝,尚澤世絕無可能回複尤意情,諸如“罷了”、“算了”之類的話。

“回答寡人的問題,其它不必再言。”

聽到“不必再言”,尤意情心知尚澤世的情緒已平複不少,于是起身重新奉茶。

接受奉茶意味着和好。這點,在場的人皆心知肚明。

這會兒的尚澤世氣也氣夠了,渴也夠渴了,便沒有拒絕尤意情端上來的茶。

等尚澤世将茶一飲而盡,尤意情才接着解釋:“臣侍還是緊張過的,但不是懼怕闵親王,而是擔心做不好陛下交代的事情。”

這話常人一聽就知道,重點在于“而是”後面的部分,而尚澤世卻一頭鑽進了尤意情說自己不怕闵親王的牛角尖裡。

“闵親王可是毒害你的嫌疑犯,你真就一點兒都不怕他嗎?”

尤意情見尚澤世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較真表情,不禁笑了笑,然後答道:“臣侍要是怕死,當初就不會救具臻了。”

明明不是什麼深奧晦澀的回答,尚澤世卻反應了一小會兒的時間。

那短暫的時刻裡,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滋長,随後才有一股敬佩之情湧上。

心情一激動,尚澤世當即從座位上站起來發表了一句由衷之言:

“沖你這份膽量,寡人敬你!”

受尚澤世的興奮感染,尤意情也沒過腦子地說了句頓腹之言:

“陛下就這麼幹敬嗎?”

話剛落地,尤意情立馬反應過來不妥,正欲解釋時被尚澤世搶了先機。

“小房子,叫禦膳房送壺酒過來,寡人今夜要在如意軒小酌兩杯。”

“臣侍就是随口一說,陛下不必當真,開審在即,還是早些回去安歇吧。養精蓄銳,明日才能有好狀态。”

解釋和勸告的話,尤意情俱已說完,但尚澤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還自有不聽的道理。

“不喝點兒酒,寡人今夜鐵定睡不着了。小酌兩杯而已,寡人不會貪杯誤事的。”

有了上次的經驗,尤意情深知尚澤世對自己的酒量有所誤解,不想她翌日頭痛,便打算再勸一勸。

結果,尚澤世并不給尤意情機會,撂了句:“要是嫌寡人影響你歇息,那寡人回宮喝。”

說完,尚澤世轉身就走,看不出有一絲留戀。

小房子見狀,剛要張嘴喊“起駕回宮”,卻看見一個令他瞠目的場景。

尤意情一把握住了尚澤世的左手,行動受阻的尚澤世先是愣了一下,而後轉過身定定地看着尤意情。

擅自握住皇帝的手,這事往大了說是圖謀不軌,往小了說是以下犯上,橫豎都是個罪。

具體定哪個罪,大部分取決于皇帝的心情,小部分取決于“不敬者”的說辭。

“臣侍嫌棄誰也不會嫌棄陛下。既然陛下想喝,臣侍奉陪便是。”

顯然,尤意情的這番說辭不會惹人生氣。至于尚澤世的心情,那就一言難盡了。

對于尤意情突如其來的舉動,尚澤世第一反應是感到被冒犯,緊接着又覺得尤意情的手并沒有使多大勁,是點到為止的“動手”。

最後,看着尤意情眼含笑意地說願意陪飲時,尚澤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被勾起難受的前世記憶。

思前想後,尚澤世隻能得出一個答案——“我這是把他當朋友了嗎?”

代入“朋友”這個設定後,尚澤世蓦地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既然尤意情的離開已成為闆上釘釘的事情,那就沒必要在剩下的日子裡還用起初那份如臨大敵的态度對待他。

此生好聚好散,也不枉前世相識一場的緣分。

“成,換地兒吧。”

因尤意情要去換套輕便的衣服,尚澤世便先一步來到了正殿後面的暖香閣就坐。

禦膳房的人麻溜兒地送來了一壺溫酒和幾碟下酒的小菜。

一心喝酒的尚澤世,對下酒菜不感興趣,待小房子剛倒滿一杯酒,就迫不及待地端起了酒杯。

隻一口,差距立現。

宮裡的果酒雖然口感清爽,味道比起醉月迷花樓的“黯然銷魂燒”卻淡多了。大概是小房子叮囑過禦膳房别送烈酒的緣故。

沒過多久,換回杏色衣服的尤意情走了進來。尚澤世不經意地一瞥,看到他腰間的挂飾缺了一邊,才猛然記起:那個裝着銅錢的荷包還在聖安宮。

“你有個荷包落在了馬車上,寡人今夜忘記帶過來了,明日還給你。”

知道自己丢了随身物件之後,尤意情倒是一點都不驚訝,走到桌邊坐下道:“荷包就贈予陛下,隻要陛下不嫌它粗陋。”

尚澤世一不缺護身的東西,二不缺飾品,并不想收尤意情的這份禮。

“那荷包應該是你從小帶到大的護身物件吧,怎麼能送給寡人呢?”

隻說了兩句話的功夫,尚澤世就先幹了三杯酒。眼看着尚澤世還要舉杯,尤意情連忙拿過了酒壺。

“正因為是臣侍從小帶到大的護身之物,才要贈予陛下,以報大恩。”

言畢,尤意情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又雙手舉起酒杯,目不轉睛地看着尚澤世。

“臣侍一家和具家人幸得陛下派人暗中保護,才能安然無恙。這份恩情臣侍無以為報,隻能借小小荷包聊表心意,再敬陛下一杯酒。”

一解釋完緣由,尤意情當場飲盡了杯中酒,沒給尚澤世一絲反駁的氣口。

贈荷包的原因讓尤意情說得如此在理,尚澤世真是想回拒都無從說起,隻好禮貌微笑、随便附和。

“荷包雖小,可禮輕情意重,寡人懂的。”

“陛下。”

尤意情似是心弦有所觸動,連聲音都變了調,聽得人心癢癢的。

“臣侍對陛下的心意,天地可鑒!陛下若曾感受過一星半點,臣侍此生便無憾了。”

面對猝不及防的肉麻情話,尚澤世的耳朵都應付不過來,更别提手了。

因此,當左手再次被尤意情握住時,尚澤世根本毫無反應時間。

小房子見氣氛走向暧昧,非常知趣且靜悄悄地退到了珠簾外。

“你不會是醉了吧?怎麼突然說這些?”

借着說話的功夫,尚澤世收回了自己的左手。

本以為尤意情不肯放手,結果他手一得空就又給自己斟了杯酒。

“臣侍沒有醉,借酒壯膽說說心裡話而已。”

聲稱自己沒醉的人多半已經醉了,尚澤世才不信尤意情的話。

“酒量差就别逞強了,剩下的寡人還要喝呢。”

“陛下。”喝完酒,尤意情又開始叫魂似地喊,喊完卻不進入正題,害得尚澤世隻好斥一句:“有事說事,無事閉嘴。”

警告無甚效果,雙眼迷離、臉頰微紅的尤意情重複了一遍“陛下”。

“寡人不是聾子,能聽見你說話,有什麼要說的趕緊說!”

忍耐有限的尚澤世快到極限了,暗自決定:但凡尤意情再敢隻說兩個字,就一腳把他踹倒。

“能聽你喊一次我的名字嗎?”

事不過三,沒想到喝醉了的人也不忘這個道理。

這下,尚澤世不能兌現自己的承諾、一腳踹倒尤意情了,但也滿足不了尤意情的要求。

倒不是因為她對着尤意情喊不出“尤意情”三個字,乃是因為尤意情這厮居然說完就倒桌上睡着了,喊了也是白喊。

“尤意情,你聽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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