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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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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己方隊伍突然增加了人手,尚澤世隻得見機行事,調整“作戰”計劃。

“等那人過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小藍子先罵他一通,越難聽越好。若是他敢回嘴,再對他動粗,記住要照着臉打。若是他敢還手,就往死裡打。那兒還有掃帚,盡管拿去用。”

溫國的上一次秋闱,還是先帝在位的最後一年舉行的。換言之,尚澤世并非祝宜新名義上的恩師,甚至此前壓根不知道祝宜新的存在,畢竟翰林院多的是像他一樣等待考核、成為正式官員的進士。

故而,尚澤世處理起祝宜新來,無須顧慮“天子門生”這層關系,卻沒料到尤意情會站出來替一個素昧平生的人說話。

“陛下,對讀書人動粗是否稍欠妥當?”

既然都稱之為“讀書人”了,尚澤世不得不懷疑,尤意情從一開始就知道所有事情。

“你知道寡人要對付誰?”

“小藍子兩日前曾見一名年輕官員在百獸園附近徘徊。臣侍得知此事後雖覺有些可疑,卻不認為有必要驚動陛下,故不曾差人禀報。經過方才之事,臣侍笃定陛下是為那名官員而來,隻是不知您為何要扮成太監?”

“難怪有備而來,合着姓祝的還提前來這兒踩點了。”尚澤世心說,臉上依舊保持淡然,“此人向太監行賄探聽寡人的行蹤,寡人今日是來了結他想飛黃騰達的心願。至于這身打扮,寡人想捉弄捉弄他而已。”

聽完緣由的尤意情,态度馬上為之一轉。

“飽讀聖賢書之人放着踏踏實實的路不走,竟把心思花在如何走捷徑上!天下讀書人莫不為此寒心,确實該罰!”

“祝宜新想爬龍床你也猜到了?”

“什麼?!”

“欸?你不是說……”

“陛下,前面好像有人過來了!”

小藍子的突然介入,迫使尚澤世和尤意情不得已中止對話。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往前方望去,同時屏息去聽正在到來的未知腳步聲。

隻有一個人。

快走到拐角處了。

來人的方向不在小房子的既定路線上。

有這三點,尚澤世敢肯定:尤意情的法子起到了效果,正朝這邊走來的人是祝宜新無疑。

“按寡人剛才說的做。即刻起,寡人是尤召侍宮中的小太監。”

以皇帝的身份說完最後兩句話,尚澤世迅速朝牆邊走去。那裡散落着尤意情從樹上剪下的榕須,尚澤世有模有樣地埋頭整理了起來。

見此情形,尤意情也重新登上了木梯,再次剪起了榕須。剩下小藍子一邊雙手扶梯,一邊雙目警惕。

不多時,孔明燈的主人果然出現在了拐角處,快步向三人走來,遠遠看過去,倒也算身形潇灑、步履矯健,就是不知相貌如何。

等人靠近後,尚澤世接替小藍子扶住木梯,好讓他拿起掃帚去發揮。拿好掃帚的小藍子按照尚澤世的要求,趾高氣揚地站在最前面,對着祝宜新不由分說開始破口大罵。

“天燈是不是你小子放的!?敢在宮裡私放天燈,是不知道‘找死’倆字兒怎麼寫嗎!?不想活了就跟人說一聲,宮裡有的是折磨人的刑具,看你小子能有幾條命!?要是今日真走水了,把你小子大卸八塊都嫌不夠分的!”

這麼一長串罵下來,小藍子居然能做到中間不帶換氣,以及罵完氣不喘、臉不紅,屬實是學到了小房子的精髓。

而被罵之人卻漲紅了臉,緊咬着雙唇一言不發,眼眶噙住的淚水彙聚在眼底,頗有“決堤”之勢,看得人都不忍心再對其進行責罵了。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長得好看。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祝宜新意外地長得不錯,而且和尤意情是一個風格的,令尚澤世始料未及。

見祝宜新跌坐在地,整個人像是被罵傻了,小藍子便又發力。

“你眼睛是瞎了嗎?沒看見召侍在此嗎?還不快行禮!?”

“啊!卑職該死!”從地上爬起來的祝宜新忙不疊地磕頭道:“卑職給召侍請安,召侍萬福金安!”

昂首挺胸的小藍子把惡奴形象塑造得過于優秀,在其襯托之下,瑟瑟縮縮的祝宜新看起來就像一個受了驚吓的兔子。

尤其那雙水光潋滟的眼睛,哭起來格外地楚楚動人,以緻于尚澤世偷偷摸摸地多瞟了兩眼之後,竟然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了。

這時,尤意情從木梯上下來,扮演小太監的尚澤世不得不伸出一條胳膊去扶他,結果尤意情趁機從手臂摸到手背,最後還用大拇指輕輕摩梭了一下。

礙于戲中的身份限制,尚澤世隻能用眼神無聲示意尤意情:“你竟敢借機吃寡人的豆腐!”尤意情卻無懼尚澤世的瞪眼警告,還微微搖頭否認,氣得尚澤世咬起了後槽牙。

落地後,尤意情走到祝宜新的跟前,開門見山地問:“方才是你在附近放孔明燈吧,為何要如此?”

但凡過路的螞蟻聽得懂人話,它們肯定也能推斷出祝宜新放孔明燈的目的——吸引皇帝的注意,為自己制造面聖的機會。

但戲還是要演的,因而尤意情必須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問一下祝宜新。

“家母重病,卑職湊不齊回鄉的路費,隻好放燈祈福,想着沾些皇宮的福氣,或許家母就能早日康複。不過,卑職添了足夠的燈油也看準了風向,确信燈不會落在皇宮裡才放的,請召侍明鑒!卑職隻是思母心切,萬不敢在宮中縱火啊!”

越說越“動情”的祝宜新再次對尤意情疊手磕頭,一滴淚珠在他低頭時從眼角滑落到了手背上。

尚澤世看着那滴眼淚緩緩流過四個手窩,才注意到祝宜新的手指修長得不像話!

如果說尤意情的圓手像插了五支粗蠟燭的白饅頭,那祝宜新的手就像嵌着五條細蔥的白玉片。

同樣是人手,差别如此之大!

就在尚澤世還沉浸于欣賞美手時,尤意情彎下腰去扶起了祝宜新,看得小藍子甚為不解。

同樣誤解了尤意情的,還有忙着謝恩的祝宜新。

“謝過召侍!卑職感激不盡!”

“本主隻是讓你起來說話而已,可沒有答應什麼。”

尤意情的話像盆冰水澆在了祝宜新的頭上,把祝宜新臉上的笑容瞬時凍僵。

“況且,今日你私放孔明燈之事自然要留待陛下聖裁,本主至多在其中佐證。”

第一次聽尤意情在他人面前自稱“本主”,尚澤世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說來,上輩子我連尤意情自稱“本宮”都還沒聽到就死了,唉!

祝宜新大概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皇帝此刻就在眼前,還僞裝成了小太監。

不過,此人的腦筋轉得還算快,一聽尤意情那麼說,馬上有了新說辭。

“卑職聽聞召侍出身靖州,想必召侍也受思鄉之苦,定能理解卑職的感受。今日與召侍雖是初見,卑職卻深感召侍是心慈和善之人,跪求召侍在陛下面前幫卑職說兩句軟話,此大恩大德,卑職沒齒不忘!必圖報答!”

大概是受不了祝宜新的厚臉皮,小藍子氣鼓鼓的,剛想開口,結果尤意情沖他搖頭。

事情到這一步,已經不在尚澤世的預計中。此刻,她很是好奇尤意情會怎麼應對祝宜新。

“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本主可以幫你求情,但你得先告訴本主,你的襪子是何布料。”

此番話一出,莫說祝宜新和小藍子,連尚澤世也愣了一下。當她反應過來尤意情的用意時,不禁笑了出來,還好及時收住了,才沒被發現。

“召侍為何要問卑職的襪子?”

“三。”

“這跟今日之事毫無關聯啊!”

“二。”

“一。”

“小藍子。”

“遵命!”

在場的四人中,隻有祝宜新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直到小藍子拿着掃把朝他襲來。

小藍子把祝宜新當蒼蠅一樣拍打,打得祝宜新沒撐多久就求饒了。三人俱以為祝宜新終于肯招,沒想到他仍“負隅頑抗”,狡辯了起來。

“卑職的襪子是絲制的!可……那是卑職家裡以前還富裕時買的……”

“你敢說出是何時、何地、哪家商行買的嗎?”尤意情的表情突然變得淩厲,口吻也開始咄咄逼人,“你敢保證家裡一件新的絲制衣服都沒有嗎?”

被逼問的祝宜新終于意識到,原來自己的謊言早就被人看穿,情急之下竟然撒腿就跑。

“居然敢跑!”

小藍子把掃帚一丢,立馬就想追上祝宜新,卻聽到一句異口同聲的話。

“不用追了。”

和尤意情突如其來的默契,讓尚澤世一下有些不知所措,連視線都刻意錯開了。好在這時,小房子趕過來了。

估計是看到了祝宜新逃跑的一幕,小房子上來便問尤意情:“奴才見過尤召侍,跑走那名官員是方才私放孔明燈之人吧?您怎麼不讓小藍子去追呢?”

“不用演了小房子,”尚澤世随手把頭上的太監帽一摘,塞到了小房子的懷裡,“寡人的僞裝早被你的愛徒看出來了。”

反應極快的小房子迅速向尚澤世行禮,末了恭敬地問道:“陛下是玩兒夠了,想讓翰林院的人去處置祝宜新嗎?”

“嗯。”

出來了半天,尚澤世确實有些累了。再說,晌午還有一場在端郡王府的重頭戲要唱,該是回宮準備了。

“那地上的榕須是怎麼回事?”

“回師父,那是尤召侍親自剪來準備給陛下做藥酒的。”

師徒二人的對話提醒了尚澤世:不管出于哪一層的關系,的确該對尤意情的用心有所表示。

于是,她誠心誠意地看着尤意情道:“辛苦你為寡人做藥酒,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尤意情聞言,沒有立即回答。

她便又強調:“這是你應得的,不必推辭,寡人也不想白受你的好意。”

這下,尤意情倒是肯說了,隻是所求的賞賜令她招架不住,差點沒站穩。

“臣侍想要陛下的臨幸。”

“寡人……這兩天……身子有些不适……改日再說。”

除了說“身子不适”,尚澤世眼下還真想不到有更好的理由。

她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和尤意情睡覺這件事,隻是心裡老有種别扭的感覺。

雖然說不清楚那種感覺究竟為何,但就是會讓她下意識地抗拒和尤意情有過近的接觸。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尤意情這家夥居然又行禮說:“玩笑話罷了,臣侍隻求和陛下用膳,時日由陛下決定。”

“你……”

身為帝王,卻被人輕易拿捏情緒,這令尚澤世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她本想呵斥尤意情,卻忽然發現尤意情的手指被咬了好幾個蚊子包,便愣是轉了個方向,改對小房子道:

“告訴内務府,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可以到聖安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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