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其實你們找錯人了。”我試圖和她們解釋:“你們應該要找我媽媽……”
——她才是你們要找的監管者啊。
“您說笑了,我等切爾貝羅是不會找錯人的。”
“而且,”切爾貝羅嘴角露出一點笑意:“您,入江攸大人和琉繪裡大人是一樣的,無需妄自菲薄。”
能準确叫出我和媽媽的名字,說明她們當時确實是沒認錯的……這和媽媽說的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我猶疑的時間裡,切爾貝羅相互對視一眼,似乎在确認什麼。
“所以……你們說的監管者到底是什麼?”我終于忍不住問了。
“關于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們不便告知。”切爾貝羅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語氣倒是變得溫和了許多。
“相信不久的未來,琉繪裡大人會告訴您一切,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指環的歸屬之戰。”
“诶?可是——”我心裡覺得不對勁,切爾貝羅這樣說的話,那是不是意味着媽媽還有瞞着我的事情?狡猾的大人!我有些忿忿,切爾貝羅則是繼續開口。
“參戰方為瓦利安全體守護者,以及沢田綱吉和他的守護者們,相信您對他們有所了解。”
這倒是沒說錯。
我點點頭,一邊期待她們透露點我不知道的細節,另一方面……
“你們不會真的要在這裡說戰鬥安排吧?”我為難的看了看四周,雖然這條街上暫時隻有我和切爾貝羅三個人,但是不保證一會不會有人經過啊!萬一被發現了……還是那句話,切爾貝羅沒什麼事,我的麻煩可就大了,于是我真誠的建議道:“不找個安全的地方嗎?”
其中一個切爾貝羅低頭一笑:“那麼如您所願。”
“請跟我們來。”
我跟着她們來到一處隐蔽的宅邸,其實在路上我就有點後悔了——這樣跟她們走,不就等于答應她們我晚上會接受他們的安排,坐上那個旁觀的位子嗎!真是大意了。
“監管者大人,請進。”
我勉強扯了扯嘴角:“嗯。”
坐在舒适的靠椅上,手捧精緻甜點,我忽然有些恍惚。
切爾貝羅明明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竟然讓我看出一點殷勤?!
而且這座房子裡切爾貝羅含量有點高了。
我瞥了瞥替我續茶的女仆裝切爾貝羅,對面則坐着剛才攔住我的切爾貝羅,剛剛進門時,又是另一個管家執事裝的切爾貝羅……她們不會真的都是批量生産出來的機器人吧?
我可不相信她們是多胞胎。
“失禮了,因為琉繪裡大人從沒來過這裡,其他人或許有點激動了。”我對面穿着連衣裙的切爾貝羅這樣解釋道。
“這、這樣啊……”我頓時覺得小蛋糕不香了,有點坐立不安。連媽媽都沒來過的地方,我這樣輕易進來真的好嗎。
“那麼,我們将繼續說明大空指環争奪的安排。”
等聽到她們預備給守護者們人手一隻藏了毒針的手表時,我真坐不住了。
“毒針?!一點點就能放倒一隻大象?會不會太過了?”我感覺背後冒出了冷汗:“而且隻有十五分鐘……要是他們沒能及時拿到指環解毒怎麼辦?”
“會死亡。”
我:“……”
另一個褲裝的切爾貝羅思考了一會:“監管者大人擔憂的不無道理。”
“——那!”我一下子精神起來,那可以換掉這個方案吧?
“我們決定替換成三十分鐘後才會緻死的毒素。”
“……”我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這不就是早死晚死的區别嗎?”
“不一樣,”切爾貝羅認真向我解釋:“作為交換,這種毒素在注射之時會産生強烈的灼燒痛感,還會麻痹神經,讓人動彈不得。”
我:“……”一時竟不知道這樣的更改是好是壞。
“所以……這場争奪戰,守護者們是把性命都交付到首領身上了嗎?”
切爾貝羅點頭:“不愧是監管者大人,一眼就能看出此環節設計目的所在。”
“……”誇獎就不必要了,我絞盡腦汁,想讓她們再改變想法,于是開始胡說八道,試圖幹擾她們:“但是你看,手表裡同時藏了毒藥和解毒劑,萬一他們打碎手表,自行解毒怎麼辦?”
——當然,我覺得幾乎不可能。
不說在沒有力氣的情況下要怎麼打碎手表,就算打碎了,要在殘骸中找到解毒劑也是不容易的。我隻是随便說說,沒想到切爾貝羅竟真的思考起來,然後說道:“既然如此,有必要再增加一個破壞手表就會爆炸的程序。”
裙裝切爾貝羅接話:“再把解毒劑分成兩份,一部分在守護者的手表裡,一部分在首領的手表裡。”
“這樣就沒問題了。”
兩個切爾貝羅一唱一和,就這麼決定了晚上比賽的安排。
我微微張嘴,呆滞片刻,意識到情況更糟了。
對不起沢田同學,我好像……給你們增加難度了。
我沉浸在内心的愧疚之中,切爾貝羅的話又把我拉回來:“按照您的建議,我們會盡快将手表改造完畢。”
我在心裡猛搖頭:我沒有這麼建議,不要污蔑我啊。
“如上所述。”
“既然您沒有反對——”
“屆時,我等會準備最好的位置,靜候監管者大人到來。”
我:?!
糟了,光替主角們擔心,忘記拒絕了,而且她們說的最好的位置不會還是最顯眼的位置吧?
果然是想讓我再被公開處刑一次!
我伸出手阻止:“如果一定要去的話,能不能給我安排一個隐蔽的位置。”
切爾貝羅:“?”
“抱歉,我們都認為您有資格坐在最好的位置,請告知一下您的顧慮之處?”
“……”我不知道她們是真的不懂還是什麼,隻好僵硬說道:“我比較喜歡低調……”
切爾貝羅若有所思。
另一個則點點頭:“原來如此,不愧是監管者大人,這點和琉繪裡大人很像呢。”
我:“……不用在這方面強調啦。”
出了宅邸,我回過頭,切爾貝羅還在對着我躬身道别。
我不由自主地反思了一下。
跑了這一趟,好像除了增加了沢田綱吉他們争奪戰的難度之外,我沒獲得什麼我想要的信息。
我:……啊,說起來現在去道歉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不,隻會被當成奇怪的人吧?而且真聽進去了,我反而才是處境更不妙的那個。
所以……祝你好運了,沢田同學。
我在心裡默默祈禱。
經過這一遭,我原本雀躍的心情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
我一臉愁容地回到家。
家中卻是靜悄悄一片,往常媽媽都會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或者欣賞她珍藏的寶石礦物,但現在空無一人。
“媽媽?”我試着叫了叫,沒有得到回音。
我又跑去媽媽的工作室看了看,也沒發現媽媽的身影,不知道是去哪裡了。
我正疑惑,包裡的手機适時響起,一看上面顯示出來的備注,我立即按下接通鍵。
那頭傳出來熟悉的嗓音:“小攸,你到家了嗎?”
我:“嗯,我到家了,媽媽你去哪了?”
隔着電話,媽媽的聲音聽起來不太真切,背景中隐約還聽到了轟鳴聲和噪雜的人聲。
“我現在在機場哦。”
“诶?機場?”我眼睛微微睜大,一下下明白那些噪音的來源,又感到奇怪。
媽媽怎麼去機場了,是又要去什麼地方了嗎?
媽媽語氣帶上歉疚:“抱歉啊小攸,因為是臨時事情,所以沒來得及提前告訴你,我一會就要坐上去意大利的飛機,你和爸爸在家要照顧好自己哦。”
“那爸爸知道嗎?”
“當然,我出發前就告訴他了,”媽媽笑出聲:“因為小攸難得和朋友出去逛街,我就沒和你說了。”
媽媽這麼貼心,我又為自己之前的懷疑感到愧疚,調整了一下語氣說道:“好,路上小心——等等,媽媽,你不是最近的訂單都完成了在休假嗎?臨時的事情……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