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把裝滿水的瓶子遞給奧羅拉，面無表情地問道：“你的格擋和閃避隻比剛開始時好上一點，你覺得今天的訓練結束了嗎？”

奧羅拉翻了個白眼。

這也太不公平了，他攻擊的速度那麼快。而且她才開始訓練沒幾天，怎麼能一下子就期待她成為可以拳打腳踢羅賓的存在？

奧羅拉不服氣地嘀咕：“進步緩慢也算是有進步啊。”

達米安給了她一個嚴厲的表情。

奧羅拉覺得這個表情讓他看上去老了有十歲不止。可惜不能告訴他，不然會訓練量會被加倍。

真可惡，現在都不能肆意地逗他了！

達米安看上去沒有一絲動搖，似乎下定決心要繼續監督她完成計劃表上所有的任務。

奧羅拉可不幹，她才不要再掙紮着做完幾百個仰卧起坐後被揪起來繼續被他兩下來回就打倒，平添身上的淤青。

她的體力和耐心都流逝得厲害。

害怕達米安把她的體能紅燈錯看成戰場上引人沖鋒陷陣的紅旗，奧羅拉隻能誇張地歎了口氣，可憐兮兮地說道：“……我累了，達米安。”

她伸直手臂，“好酸痛。”

“那麼難受嗎？”達米安皺着眉，握着她的手臂輕輕捏了兩下，奧羅拉贊同地哼了兩聲，等她放下防備後他卻狠狠地掐了她一下。

“啊！這是幹嘛！”

達米安不理會她的憤怒，簡單命令道：“起來，如果你可以把我打倒在地，今天的訓練就結束。”

奧羅拉揉着被掐痛的皮肉，判斷其是否有淤青的可能，“……想讓我一直訓練就直說。”

“這個時候倒是覺得不可能了？明明之前一點都不怕我。”

"……你覺得我還有力氣被激怒嗎？"

“……你弱爆了。”

奧羅拉不悅地眯起眼睛。

沉默蔓延在兩人之間。

“我把你打倒，立刻結束今天的訓練，接下來三天休息。”

“結束今天的訓練，休息一天。”

“休兩天，第三天進行簡單的體能訓練。”

“十公裡慢跑、兩百個俯卧撐……”

奧羅拉立刻打斷他，“十公裡，五十個俯卧撐，就這樣。”

達米安認為自己實在有必要指出，“你知道我對你已經無比仁慈了，對吧？”

他之前訓練喬納森的時候可比現在訓練她要狠上好幾倍，最後還得克拉克親自來和他保證喬納森的訓練量是足夠的，達米安才沒有繼續他對喬納森的訓練大計。

奧羅拉小聲地哼了下，拉伸着緊繃的肌肉，“你得給我個複健期吧。十公裡，五十個俯卧撐，然後…嗯…，然後教我怎麼用你的那個飛镖！”

她認為這個突發奇想的主意真是妙極了，這可以鍛煉一下她的準頭。

達米安沒有立刻反對，他抿着嘴思索了幾秒，然後認命般點頭，“行吧。”

他走到奧羅拉面前，抓住她手臂兩側，無視她的抗議把她拽了起來，“快點，我沒有一整天的時間。”

“嘿！别那麼粗魯。”奧羅拉站穩後不客氣地把他的手拍開，“我會自己站起來。”

達米安雙手環在胸前，靜靜地看着她慢悠悠地擺好防守姿勢後才不贊同地開口：“你的目标是打倒我，但擺的卻是防守姿勢，不太對吧，奧羅拉。”

他說得有道理。

“……最好的進攻就是防守？”

“你敢大聲點說出來嗎？”

所以他想要她尖叫着沖過去把他撲倒嗎？

奧羅拉很确定達米安隻需看一眼她動作的起勢就知道要怎麼把她撂倒了，所以她真的甯願他先開始攻擊。

不過現在看來他是不會主動攻擊的。

奧羅拉改變身體的姿勢，在開始前嘀咕道：“這也太不公平了。”

達米安一聽這話就要開口教育她，但她要的就是這個瞬間。

奧羅拉迅速兩步向前，往他臉上揮起一拳，達米安很快就反應過來，單手擋開迎面而來的攻擊并且打亂了奧羅拉的平衡。

她順勢擡腿往他身上踢，達米安側身輕松躲過，他當場就可以把她壓制在地上但卻沒有這樣做，隻是單純等待着她的下一次攻擊。

奧羅拉找回平衡後擡起手肘猛地轉身，瞄準的依舊是他的臉。這一招依舊被輕松化解了。她惱怒地發出一聲抱怨，但及時拉開了距離，勉強躲過了達米安試圖把她打倒在地的攻勢。

“冷靜點，奧羅拉。”

他好心的指點反而更讓她覺得煩躁。

她目光掃過達米安的姿勢，注意到他的重心偏向左邊，這或許是他夜巡時留下的傷口的影響。

她要這樣做嗎？

當然要。

奧羅拉全力沖刺，再次像開始那樣對着他舉起拳頭。達米安略微失望地往前一步，擡起手，他不打算繼續這場較量了。

然後奧羅拉立刻屈膝，躲過了達米安試圖抓住她的手，揮起拳頭順着一個跪滑的力度攻擊他膝蓋後的腿窩。達米安吃痛的同時身體往一邊傾倒。

驚訝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她趕緊抓住機會在他能調整回來之前撲到他身上，用體重去把他壓倒在地，并且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樣抓着他的手，不讓他有除了繼續躺在地上的其他可能。

達米安配合地躺在地上，也不反抗，安靜地等着奧羅拉平複呼吸。

在幾次眨眼後，奧羅拉終于回過神來，驚喜地意識到自己成功了，在簡單地捋了下氣後她興奮地舉起手歡呼道：“YES！”

她氣喘籲籲地笑了兩聲，“哈！我赢了！”

達米安翻了個白眼，但語氣卻意外的愉悅，“對，沒錯，你赢了，恭喜。”

“休息！”

“是的，休息。”

奧羅拉完全放松了下來，整個人毫不客氣地壓在達米安身上，“太好了。”

她的松懈讓達米安得以重獲自己雙手的使用權，他略微僵硬地把奧羅拉從自己身上推下去，“回家休息去，别趴在我身上，你以為我是什麼墊子嗎？下去。”

奧羅拉的身體不算重地摔在地上，但這對于她來說仍然挺痛的，“嘿！”

達米安站起身來後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你的速度還是不夠快，而且不要總是瞄準臉。”

“怕破相嗎？達米安。”奧羅拉調笑道：“我敢打賭你的臉就算添上一點青紫也很好看。”

天……

她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嗎？

達米安頭痛地想到，疲憊有時候真的會讓她語出驚人。

他幹巴巴地回道：“少來。趕緊回家休息，免得兩天後又抱怨這裡痛那裡痛的。”

奧羅拉撇了撇嘴，“那确實是痛的話也沒有辦法。”

“不過你放心好了，接下來兩天我将大睡特睡，并且不會踏出家門哪怕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