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歪了歪腦袋,思考了一秒後決定不回答他的問題,相反她身子往後依,将手臂放到長椅靠背上,反問他,“為什麼大晚上在這裡追捕那個可憐的男人?為什麼不放過他或者和他交朋友?”
哦,毒舌反諷少女,玩的是這個人設嗎?或者她是在和他友好交談但不幸的是她是個英國人,一開口諷刺就跑出來了?接下來她是不是要把話題帶向‘如果你們友好相處互相理解的話,我相信你們都能從對方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這個荒唐的方向?
不了謝謝,他是來勸她回家的不是來聽她這個青春期女孩對他說教的。
“行吧”,傑森決定放下‘’為什麼搬到哥譚’這個話題,因為說實話她很可能沒得選,而現在正因為他問起這個話題而火冒三丈。
他注意到女孩一隻手抓着根樹枝一樣的東西,“那是什麼?”
她将樹枝夾在手指間,在傑森能看清之前就靠着手指靈活的動作讓那根東西在空中飛舞和翻轉,“發簪,你頭上帶的是什麼?”
“頭罩。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會告訴陌生人我的名字。”
好吧,公平,“我叫紅頭罩。”
女孩立刻指出,“那隻是個代号。你不會妄想你真的能用這個換取我的名字吧。”
也對,他剛剛在想什麼呢?行,不說名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但是他有必須要知道的事。傑森繼續問道:“你的父母呢?”
女孩毫不猶豫回答道:“在家。”
回答之迅速讓傑森不禁眯起眼,“嗯哼。”他示意了一下她身邊的座位,“這裡有人坐嗎?”
得到女孩否定的回答後傑森一屁股坐到了長椅上,他瞥了眼窩在女孩腿上的黑貓,“你的寵物?還是公園的流浪貓但是你們在互相取暖。”
女孩看向癱倒在地上雙手被綁在身後的男人,“仇人?還是太有價值但是不願意服從你的人?”
“哈!”傑森忍不住笑了,挺有趣的,“後者。”
女孩點點頭,“前者。”
“你的父母沒有告訴你晚上不要呆在公園嗎?再晚一點這裡就會爬滿流浪漢和毒販子之類的壞家夥。”
女孩義正言辭地回答道:“有啊,但是一直聽他們的話就太無聊了。我是青少年,我有權利叛逆。”
她語氣中的理所當然惹得傑森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這種程度的不知天高地厚,他嘀咕道:“該死的青少年…”
他的抱怨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女孩,她繼續吃着薯片,“更何況,”嚼嚼,“我不覺得一個戴着紅頭罩橫跨公園去追捕别人,”嚼嚼,“隻是為了獲取他一點價值的人有資格對我說教。”
哼,還有那麼點道理。
傑森忍不住側身好好觀察這個女孩。衣裝體面(上面沾着好多貓毛)、黑發、藍眸、漂亮、有個性……
等等,不對。
“你确實是有父母的對吧?就算沒有也是有監護人的對吧?”傑森有種不詳的預感。
“有的。我待會要和他們一切去吃飯,還沒到時間所以我就在這裡等一會再去和他們會合。”女孩摸了摸懷裡的貓,聲音有着這個年紀的少女獨有的清脆。
太好了!有家長!老頭的收養律師,你可以放下心來了。
等等。
“如果你要去吃飯為什麼還吃薯片?”
“因為我爸媽不讓,所以我在偷吃。而且薯片就那麼一點,哪裡填得飽肚子。”
嗯,有點道理,但還是有點奇怪。
“餐館叫什麼名字?”傑森進一步詢問。
“正宗中餐廳什麼的,招牌是紅色的,上面有龍。”
傑森:……
她短短一句話描述了美國百分之八十的中餐廳。
他嘗試别的方向詢問她,“招牌菜是什麼?”
女孩聳了聳肩,“我隻在乎宮保雞丁和幸運餅幹。”
傑森:……
該死的,除了自己什麼都不在乎的典型青少年!關鍵是太典型了,他想指出不對勁都不行!
傑森決定實話實說,因為現在雖然才剛入夜但他已經疲憊不堪了,他有喽啰要拷問,有黑面具要殺,有架要吵,于是他說道:“雖然你說的一切聽上去都挺合理的,但是我就是覺得你在撒謊。”
“哦。”
“這就是你的回答?哦?”現在的小孩怎麼那麼難搞?
女孩輕笑出聲,語氣中帶着些許戲谑,“你是一個陌生人,我才不在乎你是怎麼想的。而且你的穿着真的很難讓人認真對待你,無論誰給你設計的頭套,那個人一定很恨你,這絕對不是個令人舒服的設計。”
哦,那倒是真的,他有時候是蠻恨自己的,不,是恨這個世界的所有。
幹嘛?純恨戰士也是戰士。
傑森歎了口氣,“好好好,不在乎就不在乎吧。但我真的得知道,你是真的有監護人的對吧。”
女孩毫不猶豫地回答:“那是當然的,你看我衣服的質量和整潔度,看我的氣色和整齊潔白的牙齒。沒有監護人的孩子根本不會那麼好地照顧自己,他們可能會單純靠喝吃薯片和喝可樂度日,隻因為他們想。”
天,她說的好有道理。
“為什麼你那麼執着于知道我到底有沒有監護人?”女孩眯起眼,“沒有監護人我會被扔進孤兒院嗎?還是有什麼可怕的事會發生?”
傑森看着女孩柔順的黑發和閃閃發亮的藍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是給自己勇氣去說出接下來的話,他嚴肅到:“不,你會被收養。”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