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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城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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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郦恨恨道:“阿姐,你放心,父親同我誓要向鎮北軍讨還這筆血債”。

柳珘在煙霧缭繞中蹲下身,撫摸着墓碑,“你們不必為自己,為傾天軍企圖颠覆大煌統治找借口,阿姐的血債是柳嵩為官不仁,心術不正所緻,同鎮北軍何幹,你來祭奠,她很高興,可她天性仁善,聽不得這些狂悖言論,斯人已逝,勸你莫要再她墳前擾她清淨”。

孟郦将手中最後一疊紙錢扔進火堆,看它們被火舌吞噬,蜷曲後化為飛灰,站起身來,冷冷道:“我同你話不投機半句多,可父親的囑托我必要完成,我給你一個時辰,你去把你爹爹帶出城來,我給你們兩匹馬和一些銀錢,你們盡早離開,不要再回來”。

柳珘同樣冷冷道:“差點忘了你說你是來尋我的,那麼請問孟姑娘,我和我爹爹有什麼理由非走不可?”

孟郦扯出一個詭秘的笑,“想知道?你跟我來”,說罷反身走向下山的路,柳珘站起身來,不動聲色的拔出了靴筒裡的匕首貼着手臂反握在手中,跟在她身後向山下走去,穿過一片茂密的松林後,視野開闊起來,當兩座大山間夾着的入城山道映入眼簾時,柳珘猛地臉色刷白。

夜色正濃,朗朗星光下的山道上竟整齊有序的排列着一隻一眼望不見頭的隊伍,如同濃重夜色中突然灌入山間的墨色洪流,山風變得冷冽肅殺,柳珘手中的匕首一旋,正對上了孟郦的背心,而孟郦頭也不回的擡手向前一指,道:“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你看那兒”。

隊伍打頭立着一個坐在高聳馬背上模糊不清的人影,一點寒芒閃動,柳珘一望便知那是長箭,額頭霎時沁出一層細密的汗,孟郦收回手接着往下走,柳珘也隻能跟上,二人徑直走到那墨色洪流的前端,柳珘這才發現隊伍前騎着高頭大馬的有三個人,孟郦仰頭向最中間的人禀告:“林将軍,人帶到了”。

柳珘還是看不清那人的面目,隻能模糊辨出那是個魁梧的男子,即便看不清楚,也能感受到一道審視的目光在自己周身打量,随即那名被稱作“林将軍”的男子低聲詢問孟郦,“你跟他說了該怎麼做嗎?”

孟郦答:“說了”。

林将軍道:“至多一個時辰,這是我賣給老孟的面子,你讓他去吧”。

孟郦點了點頭,回身沖柳珘道:“我剛剛說的你也聽清楚了,那便去吧,超過一個時辰,你同你的父親若不出城,神仙也救不了你們”。

柳珘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好半天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們要攻城”。

孟郦不語,林将軍和左右的人發出一陣低笑,那笑聲帶着殘忍和殺伐氣息刮耳刺骨,柳珘想起什麼,焦急問:“你們把葉鯉怎麼了?”

葉鯉是鎮北軍副将葉新渚獨子,前朝時期,柳氏出了傾世名将柳明厲,率北伐軍披荊斬棘所向披靡,大煌開國後,柳明厲幾乎與後來的大煌柱國戰峥嵘分庭抗禮,世家忌憚柳明厲與北伐軍戰功赫赫,屢出陰招陷害,柳明厲最終率軍撤出東都,跋涉千裡鎮守北漠邊關,先帝賜号鎮北軍,封柳明厲為鎮北元帥,而柳氏自此退出朝局,在那波詭雲谲的朝堂争鬥中,原本為五大世家之一的葉氏有一旁系,當家的是原北伐軍副将葉遄,葉遄深知自己旁系一脈絕不會為主家接納,于是舉家随軍趕赴北漠,自此也同主家斷了聯系,隻是逢年過節同小輩說起過往時會對主家在皇都的輝煌唏噓一二,兒子葉新渚有軍職在身,對那些從未沾染過的榮耀不屑一顧,孫兒葉鯉卻對此向往無比,葉氏在被柳氏全面把控的曙城,處境也頗為尴尬,他自小與柳氏子弟相識卻不熟絡,也沒有人把他這個外姓子弟放在眼裡,因而對同樣不受待見的柳珘反而較為親近,是柳珘在曙城為數不多的朋友,自柳珘回歸,幾乎夜夜陪同柳珘在柳瑩墓前飲酒,聽聞柳珘同自己那素未謀面的堂兄弟葉砺是摯交好友時更是兩眼放光,纏着柳珘追問葉氏現況,聽到葉氏如今被範氏和徐氏強壓一頭,禁軍各營内世家子弟也是明裡暗裡争來鬥去,不免長籲短歎,而今夜他同柳珘又是大醉一場,夜深時饑腸辘辘,趁着酒勁非要去獵些野味來裹腹,柳珘酒意上頭昏昏欲睡,也不知他去了何處,現如今沒見到他的蹤影,細想便知肯定是被抓了。

林将軍朝後揮手,隊伍中便有兩人架着一個雙腳拖地,軟肩塌背的人上前來,柳珘不必看清便知那是葉鯉,想要上前探看,耳邊一陣弓弦繃緊的聲響,黑暗中寒芒又是一閃,柳珘僵在原地,林将軍道:“這小子在山間亂竄,恰好撞上我們行軍,不知死活的想要高聲示警,現下也隻是被劈暈了而已,不過我也隻是暫時不殺他罷了,等攻入城中,我首先就拿他開刀示衆”。

“讓我帶他一起走”,柳珘沉聲道,林将軍又是一聲古怪的讪笑,“小子,你幾斤幾兩敢在我面前放肆,在我面前,沒有人能張口憑白讨要任何東西,遑論一條人命”。

“既如此”,柳珘冷冷道,“那就按你們狼騎的規矩來吧,林将軍”。

“狼騎”二字一出口,山間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山風于林間呼嘯穿梭,片刻後,林将軍歎了口氣,“許久未聽過這塵封的名号了,你小子可以,有膽識有見識,無愧将門之後,你既要按我的規矩來,那就憑本事吧,朔兒,會會他”。

林将軍左手邊那位拉弓搭箭對準柳珘的人問聲收起了弓箭,翻身下馬,走到柳珘近前,這人約摸高柳珘半個頭,辨不清歲數,隻抱拳道:“傾天西軍狼先鋒營,林朔,請賜教”。

柳珘熟悉這門路,自古以來無論哪路軍中都有這個不成文的規矩,隻有勝者才有資格掌握一切,隻是柳珘還沒開口報家門,林将軍又道:“小子,你隻有一個時辰,你要同我兒較量這一場,若被打死了也就罷了,若被打傷打殘了,便隻能躺在這山道上眼睜睜看着我們鐵蹄踏過,血洗曙城,即便你僥幸勝了,時間所剩不多,你和你爹逃不出城,我一樣要你們的命,為了一個人的性命做這無謂的争鬥實屬愚蠢,你可要想好了”。

柳珘冷冷道:“侯爺評價得沒錯,你們炎騎向來狂妄無畏,可一條人命也是命,我若保不住他,便就保不住我身後這座城”。

“既要較量,先立規矩,花的還是素的?有沒有定數?”

這是軍營裡的慣話,花的就是可使自己擅長的武器,素的就是僅憑拳腳,定數便是規定幾招内分勝負,林朔聞言咧開嘴輕笑了一聲,柳珘看不清楚他的臉,可就是直覺他是咧開嘴笑的,那笑容一定充滿了強者的驕傲自負和對弱者的輕蔑,柳珘不由得怒火中燒,隻聽林朔話音裡夾着笑意道:“花素你随意,我隻出十招,十招後你若未倒下,或我多出半招,便是我輸”。

柳珘沉着臉拉開架勢,“大煌禁軍少鋒營柳珘,請賜教”。

林朔叫了聲好,捏緊雙拳便揮了出去,拳風撲面而至,柳珘咬緊牙關迎擊而上,二人霎時纏鬥在一起,身後的高頭大馬上,林将軍喃喃道,“侯爺?高倉巍麼,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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