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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祈神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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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閑聊中,高倉巍把祈神典上發生的事說與衆人,祈神典一直進行得很順利,高倉巍在祈神儀式前仔細檢查過祈神台,沒有任何問題,萬沒想到祈神官臨時發難,在祈神典快結束時,高倉巍發現山中飄起信煙,與此同時,祈神官點燃了身上綁着的火藥,高倉巍拔劍想削斷火藥的引線,祈神官擡臂遮擋,高倉巍的劍隻在他手臂劃出一道深深地傷口,眼看着引線就要燃盡,情急之下高倉巍一腳将祈神官踢開,又飛身把元襄帝和皇後撲倒在石台後面,将帝後護在身下,劇烈的爆炸瞬間将石台炸得四分五裂,高倉巍感到耳鳴眼花,渾身劇痛,一塊碎石砸在他身側,他肋骨斷裂,意識逐漸模糊,聽到台下驚惶哭喊一片,人聲鼎沸,才勉力支撐着起來維持局面。

焱雀道:“你可真是英勇,就是不知道你回去面對姨娘的時候,還能不能把這場生死邊緣走一遭的英勇事迹原原本本的講與她聽”。

高倉巍滿臉的得意神色瞬間凝固,三位少年男女愉快的看着他,連老沉持重的蘇一心表情裡都有一絲竊笑的意味,高倉巍苦着一張臉道:“我能不能跟她說,我是不小心摔下山受的傷,我們能不能串個供,各位少年英雄幫幫忙”。

三人異口同聲道:“不可”。

因高倉巍受傷,幾人乘坐的車馬走走停停,行駛得極為緩慢,很快便落在隊伍的最後,焱雀把戰鴿受襲,公主被綁架的事件一五一十說與高倉巍聽,高倉巍道:“這事絕不隻是複仇那麼簡單,我懷疑小腼和姜才的仇怨為人所利用,目的就是制造混亂,有人趁亂頂替了祈神官,祈神官在我們到達岚山行宮時以真容觐見過皇帝,當時并無異常,而後再見祈神官便是祈神時,他全程帶着面具,我與帝後對祈神官雖認識卻不甚熟悉,祈神官長年住在岚山行宮,姜才是最為熟悉祈神官的人,他在祈神典開始前幫着打點祈神用品,他絕不可能毫不知情”。

焱雀道:“能在戰鴿奮力追擊下全身而退,又能在她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埋伏在旁以毒針傷她的人,絕非等閑,小腼說除開姜才之外的兩人是她花錢雇來的殺手,隻是謊言,岚山行宮是皇家重地,尋常的殺手豈敢在此行兇傷人,對朝臣施刑逼供,除非另有所圖,小腼與之交換的,并非錢财,而是……”

蘇一心道:“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刺殺”。

柳珘道:“大魚又浮出水面了”。

高倉巍道:“大魚這個組織多次藐視天威,危及陛下性命,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這次我有新的發現,祈神台爆炸前,我以劍劃傷祈神官的手臂時,他衣袖破口處露出一個虎頭刺青,那刺青我認得,是炎騎軍□□将士的标識,虎、豹、狼三騎是叛王之亂時是沖在叛軍最前面的三支精銳部隊,叛王之亂後,叛軍百夫長以上的武官均被處斬,未死被俘的叛軍都被分散發配邊疆,這個祈神官竟然是昔日□□将士,大魚定然與叛王之亂有很深的淵源”。

蘇一心道:“統領,我們年紀小,對于先帝時期發生的叛王之亂所知甚少,回宮路長,您能不能給我們講講”。

高倉巍示意柳珘倒了杯茶,慢悠悠的道:“說到叛王之亂,實是兩王之争,你們可以理解為父子反目,手足相殘,兩王之中有一個罪行累累,死不足惜,另一個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個桀骜少年,不滿父親薄待,兄長欺壓,想以一己之力幹一場翻天覆地的大事,卻最終功敗垂成,落得個亂軍陣前慘死的結局”。

柳珘插話道:“怎麼聽老師這意思,對他還頗為欣賞?”

高倉巍道:“你們沒有見過他,在沒有起兵之前,他論樣貌,才德都堪稱當世耀眼之明珠,為人是心高氣傲了些,行事桀骜不馴了些,不招人喜歡,但英勇果敢,重情重義,為何不值得被欣賞?”

柳珘道:“那……”

高倉巍不滿道:“你别這啊那的,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個愛插話的臭毛病,要聽故事就不要插嘴”。

“先帝育有四子,長子是恒王甄文宇,是個資質平庸,胸無大志的閑王,二子是沣王甄文佑,足智多謀,但是為人陰詭狡詐,三子是洺王甄文烨,天姿拔萃,卻終不得先帝青睐,似乎對他頗有嫌隙,四子睿王甄文煦,也就是當今陛下,幾個哥哥風頭正盛的時候還是個毫不起眼的落魄皇子,這四個兒子要說先帝最滿意哪一個,好像都不甚滿意,按照我朝典制,皇帝年滿五十必須宣立太子,然而太子之位一直懸空至先帝五十五歲都毫無定奪,于是四子中最按耐不住的沣王便開始了他的謀劃,于朝堂中拉幫結派,使盡陰謀手段暗結黨羽,甚至把黑手伸向了自己的兄弟,以至恒王在微服出遊時慘遭截殺,身中劇毒命懸一線,恒王與洺王相交最是親密,洺王為長兄求藥,不顧生命危險親自尋至當時江湖中最為神秘的拈花神宮,帶回神藥時卻已晚矣,恒王為沣王所害,暴斃于王府,洺王大怒,發誓與沣王不死不休,兩王之争持續了整整五年,朝中暗流湧動,洺王一派始終勢弱,受盡沣王和其黨羽的打壓,先帝卻在六十壽誕前禦示将于壽宴上宣立太子,兩王之争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朝堂内外一時間波詭雲谲”。

高倉巍收住話音,掃了一眼馬車内的少年男女,三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又飲了口茶道:“先帝壽宴當天,沣王和洺王都暗自布防了軍隊,先帝卻忽而頒旨,封睿王為太子,聖旨一下,沣王一派率先發難,被洺王率軍壓制,兩派就在宮内鬥得你死我活,甚至被稱為“大煌柱國”的戰老将軍和當時禁軍統領戰淩塬都命喪此戰,沣王一派最終被圍剿,沣王被就地斬殺,本是勤王之師的炎騎卻包圍了宮廷,洺王脅迫先帝,意欲推翻冊封太子的旨意,就在緊要關頭,兩王之争中一直扶持洺王的禁軍倒戈相向,與炎騎轉而對立,先帝道出睿王才是自己心中屬意的太子,先帝秘密培養了睿王多年,為睿王打下了深厚的根基,禁軍與衆多朝臣是領了先帝的命令才假意歸順于洺王,洺王豈知自己被父皇使作刀劍,為胞弟榮登大寶斬盡荊棘,想起與自己深情厚義的長兄無辜慘死,怒不可遏,此刻又有密探來報,先帝秘密調派的鎮北軍已在宮門外嚴陣以待,炎騎成了甕中之鼈,洺王不遵皇命負隅頑抗,劍指先帝時遭刺殺而亡”。

焱雀道:“刺客,是我娘親嗎?”

高倉巍點了點頭道:“是,焱雀,你娘親是個了不起的女子,先帝與你的外祖母是至交好友,你的娘親在宮内時,先帝視她如己出,她與睿王也如親姐弟,先帝壽宴,她獻舞後侍奉在側,洺王劍指先帝時,她挺身而出,僅憑一柄短刃就取了洺王的性命,炎騎土崩瓦解,或被殺或被俘,從此銷聲匿迹”。

柳珘道:“怎麼聽起來,睿王,咳咳,就是當今陛下是鹬蚌相争漁人得利”。

高倉巍扭了一下脖子,困難的給自己換了個姿勢道:“他其實是最不想做皇帝的那一個,但卻是最适合做皇帝的那個,恒王平庸,沣王狠厲,洺王高傲,先帝屬意的,是一個仁心仁德,與民同心,先天下之憂而憂的皇帝,兩王之争已将整個大煌翻攪得天翻地覆,洺王心高氣傲,過于自我,與朝臣諸多不合,如果不是先帝密令,必不會有多少朝臣支持于他,更遑論得到禁軍的支持,睿王心胸寬廣,論才智也不輸于洺王,其實最重要的,是恒王,沣王,洺王的母妃都出身于世家,而睿王的母妃卻不過隻是先帝遊曆民間時帶回的一個小家門戶的女兒,睿王自小不受世家待見,也不受世家所束縛,他的胸懷志向始終為百姓而非世家利益,所以他才是當時最适合做皇帝的人”。

焱雀道:“先帝好手腕,隻怕是自恒王慘死,便下定了如此大的決心,二子相争,他不動聲色的暗中操縱一切,最後兄弟相殘,他死了三個兒子,替大煌百姓保住了一個賢明的君主,帝王之道,果不是平凡之人能匹及的”。

馬車搖搖晃晃的在山路上行進着,如果此刻撩簾眺望,已可見遠處皇都高聳的城門,那座城池繁華富貴,卻暗藏腥風血雨,引無數人心向往之,也引無數人喪命,無論誰坐上那座城池中心的最高處,俯瞰大好山河時,腳下必然累累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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