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很快調整好狀态,咬着男人的力度滿滿放輕,好像剛剛一切都是她沒認出來對方罷了。
擡起頭,毛茸茸的小腦袋往男人懷裡一靠,莫伊甚至天真地喵了一聲。
嘔嘔嘔。
總之男人并不在意,誰會想到一隻小貓的内心戲能這麼豐富。歎了口氣,他顯然很開心說:“莫莫,這裡很危險。我們回家吧。”
莫伊别無選擇,隻是趴着裝死,但她的眼睛一直在偷看剛剛那些小貓鬼們的身影。
不知何時,小貓已經消失不見,隻留下陽光下平靜的綠意盈盈的矮牆一排。
然而,莫伊随便一擡頭,卻和環繞着“主人”、在他身上攀爬的小貓們哀怨和痛苦的眼神對了上去。
這讓莫伊心頭一緊。
不是出于共情,而是一種本能。
男人開開心心地帶着莫伊回到了家中。
屋内的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幹淨整潔,充滿了溫馨的氣息。
一些跟這個家有關的記憶瞬間湧入,一時間莫伊感覺頭昏腦脹。
即便她知道這些記憶是珍貴重要的,卻很難記住它。
就好像,她現在真的有了一隻貓腦一樣。
甩甩頭,房内的環境和某些記憶碎片重合,這裡霎時間變得熟悉又陌生的環境。
“莫莫,你終于回來了。”主人将莫伊放在腿上,連開了幾個罐頭親自喂給她吃。
罐頭裡會有藥嗎?針尖嗎?
莫伊沒法吃下去這些食物,盡管誘食劑一直在發出緻命邀請。
“可憐的小貓咪,在外面一定餓壞了吧。”男人的眼神裡,關心不像作假,“那我們先洗澡澡再驅蟲蟲吧?”
?
男人笑得燦爛,莫伊卻有點想死。
開水龍頭,放水,盆裡沐浴露搓出泡沫,小貓莫莫不得不蹲坐在盆裡,努力默念着“不會淹死我不會淹死我”“我是人我是人”。
殊不知洗完澡才剛剛是個開始,吹毛發才遭了大罪。
男人家裡并沒有烘幹機,所以他是手持着電吹風來吹幹小貓的。
但是熱風穿過毛發,直接燙在肌膚上,男人似乎也沒什麼耐心,隻是一隻手死死掐着莫伊的後頸。嘴巴裡念叨着“寶寶乖不怕啊”這種話。
吹完,還要滴驅蟲藥。
隻是一滴,所到之處處處痙攣。
明明沒有什麼味道,但是藥效一開始,莫伊就無法克制自己想要嘔吐的沖突。
張開嘴發出嗚嘔的聲音,喉嚨眼兒卻完全沒有打開。
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卡住喉嚨裡,莫伊簡直欲哭無淚。
嘗試好幾次後,一個大大的毛團混着一些被囫囵咽下去的肉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