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卻纏住他問他要火，點燃之後又把煙塞回他手裡：“叔，真的，您别看我年紀小，我是有家夥的。”

“他這樣，遲早影響整車人啊。您說我這哪還敢繼續坐車啊！但您說，我下車之後換個車坐就是了，可是我也不能看着車上的其他人出事啊！”

莫伊邊說邊觀察着大叔，她知道這次又賭赢了。

大叔猶豫着，最後還是低聲說道：“這事兒實在怪。我們私底下也都會說，但當他面兒都不會提。”

“他可不是什麼好人。娶了我們那兒鐵路局局長的千金，沒什麼學曆卻年紀輕輕就當上列車長了。平時就耀武揚威的，大夥兒都看他不順眼，說他遲早出事。果然嘛，之前有個女的來我們單位鬧，說他重婚。”

莫伊一直及時配合着捧哏，看他手裡的煙滅了，還趕緊再幫他續上。

“鬧了幾次，後來就沒再來了。我們都當是給了那女的一些錢，那女的就走了，但後來我們才知道那女的還有一個兒子呢。”

“有兒子怎麼了？”莫伊故意問。

“你們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大叔越說越起勁，“那女的要是一個人，無非就是要個說法或者要個損失費，劉洋老婆心一軟說不定就原諒他了。可這連孩子都有了，那劉洋老婆哪裡能忍？那女的肯定也不能輕易放過他的啊。”

“那這也太奇怪了！”

“可不是嗎。然後老王，就是我們這裡餐車的乘務員，平時就嘴碎，那之後卻變得對這件事閉口不談。我們私下都說，她看見那個了。”

莫伊沉默，她的沉默落在大叔眼裡就顯得格外嚴肅。他也不安起來：“你過來說這些，不會那什麼都是真的吧。”

“您說呢。”莫伊回了他一個高深莫測的笑，然後就迅速竄進車裡，不顧那大叔壓低着帶着驚恐的聲音喊她讓她解釋清楚。

事情現在非常明确了。其實生活裡絕大多數的犯罪都不是什麼高智商犯罪，不能被破解的懸案往往隻是沒人報案罷了。

隻是這個列車長實在太心狠了，他的同事也過于事不關己了。但在心裡吐槽完，莫伊也不得不承認，現實就是大家都不想在事情還沒影響到自己的時候主動惹事，這也似乎沒什麼好指責的。

莫伊慢慢地在車廂裡穿梭，思考是先去找列車長還是去廁所把小孩鬼喊出來。

為什麼是在廁所呢？

莫伊抓住了華點。一開始她以為是廁所空間小又私密，所以那個小孩鬼才能夠現身。但是。

既然小孩鬼在車上，他又隻是提到找爸爸而不是媽媽，會不會媽媽也在？如果母子倆都在車上，小孩鬼又不知道他爸爸是誰，那他就不可能是糾纏在列車長的身上而上車的。

隻可能是列車就是死亡之地。也許就是在餐車後廚。

而列車上最适合抛屍的地方就是——

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