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問題來了,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想讓我們沒有糧食吃而向西蠻求助嗎?
可西蠻并不擅種糧。
正當朕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從不遠處人群中傳來一陣争吵聲。
聽起來,還有蕭菁菁的聲音。
朕一頭霧水,走過去想看個究竟。
“這個發冠我要了!”
出聲的是一個長相嬌嫩的女子,她手上拿着一頂綴滿珠翠的發冠,正挑釁地看向蕭菁菁。
步妍奇道:“蕭婉婉,這可是我們先看上的。”
那被叫做蕭婉婉的女孩蠻不講理道:“是你們先看上的又怎樣?你們不是還沒付錢嗎?”
蕭菁菁此時又發揮了她的茶言茶語:“妹妹這麼說,原也是在理的,隻是這發冠确實是我先看上的,不如讓我們比比看誰出的價高,這發冠便歸誰?”
她們周圍圍了一圈人,掌櫃聞言,自然不會反對,樂呵呵地同意了。
蕭菁菁又接着道:“這樣,我願出一百兩。”
這頂發冠頂多幾十兩銀子,蕭菁菁竟一下子出一百兩。
蕭婉婉似是覺得蕭菁菁認為自己拿不出這麼多錢,立馬加價:“本小姐出二百兩!”
蕭菁菁慢悠悠道:“三百兩。”
“五百兩!”
“七百兩。”
“九百兩!”
“一千兩。”
周圍一陣唏噓。
朕見狀,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蕭菁菁這樣的,哄騙蕭婉婉簡直輕而易舉。
眼瞅着蕭菁菁眼中滿是得意的光,蕭婉婉不願服輸,解下自己腰間的荷包扔給掌櫃,問道:“夠不夠?”
話雖是對掌櫃說的,但卻是看着蕭菁菁。
那掌櫃解開荷包,一瞬間眼睛都直了,隻見荷包裡藏着一塊金條。
周圍的人也都倒吸一口涼氣。
蕭菁菁見狀,聳了聳肩,道:“妹妹赢了,姐姐恭喜妹妹買到自己心愛的發冠。”
見她這幅不痛不癢的神情,蕭婉婉覺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被戲耍的時候,掌櫃已經喜滋滋地将那發冠包好,交給了蕭婉婉。
蕭婉婉接過,冷哼一聲,随即離開了店鋪。
之後,看熱鬧的人也散了,店内也恢複了喧鬧。
蕭菁菁正在向步妍講述方才蕭婉婉難看的臉色。
看到朕之後,忙招呼道:“阿錦,你剛剛看到了沒,蕭婉婉的臉色太好看了。”
但朕仿佛沒聽到一般,徑直朝着方才的掌櫃而去。
蕭菁菁二人對視一眼,也跟了上來。
掌櫃的在櫃台後面小心地摩挲着那塊金條,還将它放在嘴中用牙咬了咬。
發現是真的後,他又喜不自勝地要揣起來。
“掌櫃的,可否借一步說話?”
掌櫃擡頭,見我們幾人穿着非富即貴,也不敢怠慢,連忙将我們帶進了後面的廂房。
掌櫃問道:“客官想要些什麼?”
朕不答,反而道:“能否請掌櫃将方才收到的金條給在下看看?”
掌櫃聞言如臨大敵:“你們想幹什麼?”
朕好聲好氣道:“不幹什麼,隻是覺得有些眼熟。”
掌櫃絲毫不信,一臉不耐道:“眼熟?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嗎?說看就給你看?誰知道你是不是來搶劫的?趕緊走走走,再不走我就報官了。”
見和他好好說話行不通,朕根本不需要動,下一秒,那掌櫃脖子上便搭上了一杆槍。
朕接過掌櫃顫顫巍巍遞過來的金條,示意步妍将槍放下。
早拿出來不就得了。
朕低下頭,仔細看了起來。
片刻後,朕又将那金條交給了掌櫃:“是我看錯了,實在不好意思,打擾掌櫃了。”
掌櫃咽了咽口水,沒說什麼。
朕叫上蕭菁菁二人便離開了。
蕭菁菁覺得奇怪,問道:“阿錦,那金條有什麼問題嗎?”
朕道:“那根金條是朕的。”
朕是太子時,不論是金瓜子還是金葉子,與尋常人家儲存的金子都是有區别的。
而太子平日裡的吃穿用度是用不着自己花錢的,隻需分咐下人即可,就算是花錢,也不會輕易用金子。
朕之前唯一用到金子的地方,便是當初在那間賭坊曾用金條賭過一隻貓。
……還賭輸了。
一般金條不流通于市場,緣何朕的金條會在蕭婉婉手中?
蕭婉婉是蕭菁菁同父異母的妹妹,既然如此,那她的金條必然出自蕭府。
想到今日步妍所說的在蕭府看到的眼熟的人,朕忽然就有了主意。
朕回過神,對她們二人簡單解釋了一下,又對步妍道:“朕有辦法抓到那位眼熟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