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閣。

上官翎月走後不久，夜歸九這邊就來人了。

夜歸九還帶着面具，閉着眼睛裝瞎，來人的腳步聲很輕，帶着一股木頭藥香。

“七冥族的九皇子殿下，我想我們還是第一次單獨見。”

夜歸九把頭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他心裡已經猜到了來人，但面上還是故作疑惑地問道：“你是？”

程樽微微一笑，搬過旁邊的凳子坐到了夜歸九面前：“做個自我介紹，我名程樽，是洛辰閣藥閣閣主，九皇子應當沒怎麼了解過在下。”

“你來做甚？”

夜歸九不想再跟他廢話。

程樽抓過夜歸九的手臂，帶起了一串鎖鍊碰撞聲，他伸手搭上了夜歸九的脈。

“嗯……和皇甫寄雪說得一模一樣啊，不過你這丹田這樣了雷法是肯定沒得修煉了。”程樽點了點頭，“七冥花有這麼神奇嗎？”

“嗯？”

夜歸九有些疑惑，程樽怎麼突然就說到七冥花了，然而程樽的下句話卻讓夜歸九更為驚訝。

“你之前不是派了何家兄妹來找洛辰閣本源之地，我找到了。”程樽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就像是話家常一般随意，“不如這樣吧，你教我怎麼修煉七冥花，我帶你去本源之地。”

“程閣主這是要叛出洛辰？”

夜歸九歪頭，不知道程樽到底想幹什麼。

“我本來修的也不是洛辰閣的功法。”程樽看着夜歸九臉上繁複的銀紋面具，“倒是你們的七冥花，我很感興趣。”

夜歸九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想過多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過程樽是想修七冥花。

“這個我說了不算，隻要你能通過試煉，獲得認可，自然會得到聖殿的傳承。”夜歸九說道。

“九殿下，你就不想知道天穹的外面是什麼樣的嗎，是不是就是天人所在的天界。”程樽笑着，語氣帶着些引誘，“說不定這天穹就隻是天人關押我們的囚籠罷了。”

“誰知道呢。”夜歸九并不想探讨這個問題。

“既然如此，那我就拿本源之地的情報，換你們聖殿的試煉機會，如何？”程樽的眼睛裡寫滿了迫不及待，仿佛下一秒就想進入七冥聖殿。

“可以。”

夜歸九答應了。他沒理由不答應，隻是讓程樽參加七冥試煉就能換取洛辰閣本源之地的位置，是他賺了。

……

洛城，道聽客棧。

“寄雪，你怎麼來了？”林何溪見到上官翎月很驚喜，“我本來還想去找你。”

“找我？”上官翎月一愣。

林何溪點了點頭：“殿下在洛辰閣二十年，想拜托你關照一下。”

上官翎月聽到這卻是笑了：“蔔先生沒跟你說嗎，夜歸九跟我坦白了，我知道了他就是閻钰。”

林何溪驚訝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蔔重耀，蔔重耀點了點頭。

“那……你是怎麼想的？”林何溪拿不清上官翎月的态度，幹脆直接問。

“他是我的人，我會照顧好他的。”上官翎月沒有猶豫，直接說道。

林何溪高興地眼睛一亮：“我之前就說為什麼殿下不告訴你他的身份。是殿下主動跟你說的嗎？”

上官翎月搖了搖頭：“等他主動花都謝了，是我扒了他的面具他才坦白。”

林何溪笑道：“也好，這樣我就再也不用幫殿下圓謊了。你被白亦政抓走那會兒，殿下直接扔了閻钰的身份回七冥族，就等着救你。”

上官翎月暗罵，那他還真是口是心非。

“把你留在七冥族是不希望你卷進夜家紛争，也是怕你被七冥族放回去會遭到洛辰閣懷疑。”林何溪一股腦地把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殿下跟你說話，有時候我和哥哥在旁邊看着都急。”

“說起來，何師兄呢？”提到何策明，上官翎月突然想起自己那天跟他在七冥族分别之後就再沒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