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翎月眯了眯眼睛,青霜劍出鞘,架在了夜歸九的頸側:“九殿下,這一幕,像不像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夜歸九清楚,她說的是和“夜歸九”的第一次見面,那時候夜歸九為了搶魔皇琴,也是這麼把劍架在了她身上。
“如今情況倒轉,九殿下是否願意跟我說實話?”
夜歸九暗紅色的眸中看不出情緒,淡然地反問道:“你終于不裝了嗎?”
“裝什麼?”上官翎月忽地一愣。
夜歸九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總說閻钰藏得深,其實你比他藏得還要深。”夜歸九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才是那個扮豬吃老虎的人。”
先前在七冥族,在他換回閻钰的身份去見她的時候,上官翎月就露出了她強勢的本來面目。
一直以來她就像一個理智的旁觀者,冷靜地看着這裡發生的一切。在自己還無法自保的時候,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與人為善。
面對夜瑜的時候是一種交流方式,面對夜歸九的時候又是另一種交流方式。
明明有能力,卻一直不争不搶,就好像她的名字一樣,隻是默默地挂在天亮的月亮,散發着常人難以窺見的光輝。
如今他為弱勢,一直溫柔的小獸終于露出了鋒利的爪牙,完美诠釋了什麼叫做風水輪流轉。
對于夜歸九的評價,上官翎月欣然接受,隻是她離得近了以後,突然在夜歸九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是很淡的雪中春信香。
“你身上,有雪中春信的味道。”上官翎月目光灼灼地看着夜歸九,想要将他的面具看穿。
夜歸九心跳忽地漏掉一拍,他每次換回夜歸九身份的時候都會處理一下身上的氣味,那麼淡的味道,上官翎月又是如何發現的。
“這不是閻钰的常用香嗎,每次叫他做事的時候他都要點,沾染點氣味很正常吧。”夜歸九泰然自若地看着上官翎月,“你又想憑借這點證明什麼呢,最多隻能說我見過閻钰,對吧。”
夜歸九說的沒錯,但是現在的上官翎月就是不想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迹。
“我想看你面具下的臉。”
上官翎月收起青霜劍,上下打量着夜歸九,目光最後落在了他臉上那張繁複的銀紋面具上。
夜歸九沒有吭聲,也沒打算攔着上官翎月,就那麼看着她的纖纖玉手伸到自己眼前。
上官翎月伸手去摘他的面具,扒拉了兩下才發現,她摘不下來,甚至沒能移動面具半分。
“這面具長在你臉上的嗎?”上官翎月有些惱了,伸手想要再次嘗試,夜歸九擡手拍開了她。
被夜歸九拍開,上官翎月忽然一愣。
雖然隻有很短暫的接觸,但是剛剛上官翎月分明感受到夜歸九體内澎湃的丹田之力。
丹田,那是中原的修煉方法,他不是修煉七冥花的嗎?!
上官翎月伸手去抓夜歸九的手臂,卻被夜歸九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