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階之上，夜瑜歪頭靠着椅背，湛藍色的眸子映着紅色的光彩。認識這麼久了，這個小丫頭卻還能給他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平日裡上官翎月總是穿素色的衣服，夜瑜還是第一次見她穿這樣華麗的衣裙。如此耀眼奢華的衣裳穿在少女的身上，卻不能奪走她的半分光華，隻能淪為她的附庸。

還有上官翎月那雙蔚藍澄澈的眸子仿佛斂入了萬千銀河，點點繁星，璀璨斑斓。隻是那不經意的一瞥，就足以驚豔山河歲月。

“像，真的太像了。”席位上的溫昭柏自顧自地喃喃道。

上官翎月一身紅色，緩步走在柔軟的地毯上，似乎連風也偏愛她的容顔，衣袂翩跹，飄然絕塵。

走過長長的紅毯，上官翎月終于到了碧珊面前，她緩緩地跪在了蒲團上，面帶微笑，從容大方。

碧珊起身取過蘇白羽托盤中的發簪和發梳，給上官翎月梳頭绾發。

“绾了發，就長大了。”碧珊笑着說道。

帶上了鳳凰簪，上官翎月面向碧珊，行正規的拜禮，而後起身站在了碧珊身邊。

碧珊看着上官翎月，自豪地說道：“這是我洛辰閣三清一脈年紀最小的弟子，也是長盛皇室的四公主悅甯。今日在她的及笄禮上，由老身為她取字。

“你名為寄雪，雖與你清冷的性子很是相配，但人活一世，不能總是寒冷的。為師希望你可以如同這初升的太陽一般，帶來溫暖，也帶來希望。願你往後的人生可以始終如一，熠熠生輝。因而為你取字——初曦。”

“初曦謝過師父取字。某雖不敏，夙夜祗奉。”上官翎月再次行拜禮，說道。

“甚好，甚好。”碧珊很是高興。

上官翎月站在台階之上，看着賓客席上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心裡泛起一陣暖意。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認識了這麼多人了嗎，上官翎月第一次有了一種歸屬感。這裡……也是她的家。

及笄禮結束以後，知道上官翎月不喜應酬的師兄師姐們就讓她直接先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事情交給他們收拾。于是上官翎月謝過大家，便拖着有些疲憊地身子回到住處，她剛想換下厚重的禮服，卻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我是來道歉的，你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溫昭柏今日沒了戾氣，溫和地說道。

現在的溫昭柏雖然完整了，但是他畢竟已經認主夜瑜，所以上官翎月不擔心他會對自己動手。

“你說吧。”上官翎月也挺想知道他之前說的關于他亡妻的事情。

——

一百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