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事，關于你這次下山參與了少閣主的私事。我不反對你們接這種任務，但是我希望你們在接之前要權衡清楚利弊。我感覺少閣主看中了你醫術方面的造詣，所以往後估計會經常想帶你下山。他是少閣主有這個權利，但是如果你不想去，你也可以拒絕，說不過他的話你隻管拿老身出來擋。”

上官翎月聽到碧珊細心地為自己考慮，内心一片溫暖，她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回道:“明白了，師父。”

“說說吧，第一次下山感覺如何？”碧珊帶着鼓勵的眼神看着上官翎月說道，她能感覺到自己這個小徒弟平時話不多，那就由她來主動吧。

上官翎月在來之前就已經開始打腹稿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想的差不多了。說是參與，但是上官翎月感覺自己更像是夜瑜帶着的一個吉祥物，很多時候她其實都隻是在旁觀罷了。畢竟她是從萬裡櫻林逃出來的，對于在人間遇到的這些人和事，都像是看戲一般。

她是看客，而非戲中人。

她這一趟下山，從莳良嶺到蒼風樓，再從蒼風樓到霜凝門，然後去了皇宮，回了一躺萬裡櫻林之後去了長安，最後到了塔木族，一路下來确實是去了很多地方，經曆了很多事情。

但是仔細一想，夜瑜的個人恩怨幾乎貫穿了始終。而這一部分，也正是上官翎月需要模糊帶過的地方。更别說塔木族部分了，那是她一點也不能透露的事情。

而對于霜凝門近乎滅門一事，上官翎月一直都感到很悲痛，說到這裡，曾經的那一種無力感再次湧上心頭，雙眸微紅，聲音也帶上了幾分顫抖。

一旁的何策明安慰地拍了拍上官翎月的肩膀。

還有薛望師兄的死，讓上官翎月發現生命終究是脆弱的。喬歲湫的事情上官翎月就隻是簡單地提了幾句。雖然她很同情喬歲湫的經曆，但是她還是不能理解她為什麼要去殺害無辜之人。

上官翎月迄今為止的人生基本是在挽救生命中度過。殺死一個人其實很簡單，但是想要救一個人，卻很難很難。

上官翎月講完這些以後，秦子靈才發現碧珊最開始說的話并沒有誇張。小師妹這一趟下山的經曆比他這麼些年經曆的還要驚險，涉及的勢力也是錯綜複雜。隻能說不愧是能引起華山之戰的少閣主，人脈關系不是一般的多且亂。

“在外面這些日子，修行沒有怠慢吧。”碧珊突然話鋒一轉，說道，“我檢查檢查，現在到什麼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