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面不改色的冷哼了一聲,道:“你在看到我的那一下應該就已經猜到我是七冥族的了人吧。”
七冥族,因族中聖物七冥花而得名。七冥族族中之人修煉功法與其他門派完全相反而導緻其族人異于常人。因七冥花而赤化的眼眸,被看做是不詳之兆。久而久之便有了魔族之稱。七冥族族中之人也是人類,隻是因為修煉的功法與那些自诩的名門正派背道而馳就被冠上了一個魔族的名頭,落得個隐世的下場。
上官翎月沒有否認少年的話,繼續問道:“你和陌泠什麼關系?” 聽少年的語氣,這琴貌似本來就是他的。
“魔皇琴是我送給泠兒的。”果然,少年的下一句話就印證了上官翎月的想法。
“所以,你和陌泠什麼關系?”上官翎月冷不零丁的又問了一遍。
少年撇了上官翎月一眼,不耐煩道:“我要是告訴你你就能把琴給我?”
上官翎月幹脆利落的點了點頭。這魔皇琴她本身留着也沒用,她一不擅音律,二又已經有了誅紅傘作為法器,就算還給這少年也無事。不過,畢竟這琴是陌泠送給她的,她必須要确認面前的少年有沒有資格拿回陌泠的琴,若是随便一個人就給了出去,想來陌泠也會不開心吧。
少年明顯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上官翎月真的答應了,于是他想了想,開口道:“既然如此,你若是願意發毒誓,不透露我今晚來過這裡,我就告訴你我的身份。同樣的,作為交換,魔皇琴要給我。”
上官翎月愣了一下:“什麼毒誓?”
她本是天界之人,自是不知凡間之人可以通過發誓建立天地契約。如若違背,自有天道懲罰。因此凡間之人并不會輕易立誓。
少年還以為上官翎月是不知道什麼程度才算是“毒誓”,于是開口道:“靈魂禁锢,永世不得入輪回。”這誓言是相當狠毒了,比不得好死還要凄慘的多。
上官翎月這才有點反應過來了,反正她本來就不是凡間的人,自然不會受天道束縛,怎麼發誓都無所謂。于是她也不拖拉,束起三指朗聲道:“我嚴寂雪在此立誓,不得将面前這位黑衣少年今晚的行蹤透露出去,否則我靈魂禁锢,永世不得入輪回。”
語畢,天邊突然傳來一陣雷響,象征着立誓成功。上官翎月一陣心虛,不會吧……出了天界之門我也要受天道束縛了?上官翎月不禁暗暗自喜,還好剛剛立誓用的是假名。雖然她并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但是被什麼東西限制住的感覺她很不喜歡。
少年見上官翎月發了誓,便不再隐瞞:“我名歸九,是陌泠同父同母的親哥哥,泠兒不在了,這魔皇琴理應歸我。”
“你是她哥哥?”上官翎月猜想過許多種可能,獨獨沒有想到,面前的黑衣少年會是陌泠的親哥哥。
“随你信不信,反正我說了。這魔皇琴是陌泠十歲那年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歸九語畢長劍出鞘,再一次架在了上官翎月的脖子上。
上官翎月一驚,無奈道:“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暴力,我又沒說不給你。”
“你還想見血嗎?”少年輕飄飄的一句話滿是血腥和殺意,絲毫不憐香惜玉。
上官翎月無奈,隻得乖乖地集中意念于眉心,将魔皇琴召喚了出來。
也不知道歸九做了什麼,魔皇琴才剛被上官翎月召喚出來就化作一道流光注入了歸九的眉心,正如陌泠贈琴于上官翎月時一般。
“多謝。”收回長劍,歸九一個閃身便沒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上官翎月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無奈之下,她還是原計劃前往清心閣,打算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夜瑜。
上官翎月來到清心閣外,輕輕敲了敲門:“夜公子,睡了嗎,我是嚴寂雪。”
“進來吧,門沒鎖。”夜瑜溫和的聲音從門内傳出。
上官翎月推門進來,發現夜瑜正在看書。玉冠将他的長發束起,垂下的青絲懶洋洋的垂在肩上,暖色的燭火映照着夜瑜的俊秀的面龐,一切看上去是那麼的安靜,随和。
“這麼晚來,有什麼事嗎?”夜瑜看着手中的書,問道。
上官翎月取出了易筋丹放在夜瑜面前,道:“這個應該能幫你恢複六成以上的實力,這是我最後一個了,我希望你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