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
安樂城的燈火稀疏而甯靜。
周敏作為安樂城醫事負責人,每日都會重點查看各地醫館上報的發熱人數和具體情況。
這是城主要求的,發熱情況,必須重點監測。
因此周敏每日都會重點關注發熱情況。
周敏發覺近日發熱病例中,有點不太尋常。
他心中有疑慮,覺得還是有必要向城主通報一聲。
城主府書房内。
周敏恭敬道。
“城主,關于安樂城近日的發熱病例,我覺得有必要向您禀報。”
張雪晴正低頭批閱公文,聞聲擡頭,眼中閃過一絲詢問。
“有何不尋常之處?”
周敏将幾份報告遞上,簡要說明。
“安樂城及附屬幾個縣城,都發現有幾例病人在高熱數日之後,面部突發紅疹,且迅速蔓延至全身,症狀極為罕見。我雖不敢斷定,但覺得應當引起重視。”
随着周敏的描述,張雪晴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
“立即備車,我要去醫館親自查看!”
張雪晴的聲音有點急促。
周敏見城主如此反應,也意識到事态的嚴重性,立刻點頭道:“是!”
夜色中,城主府的馬車疾馳而出,直奔醫館。
到達後,張雪晴讓其他人在門外等候,自己帶好面紗,掩住口鼻,直奔這些發熱病人。
“大夫,這些病人的情況如何?”
張雪晴步入病房,直接詢問正在忙碌的大夫。
大夫擡頭,見是城主親臨,連忙行禮後答道。
“回城主,這些病人高熱不退,且紅疹蔓延迅速,我等正全力救治,但此症确實古怪,我等從未見過。”
大夫面露難色,顯然對此病束手無策。
“是否考慮過天花之可能?”張雪晴直截了當地問。
大夫搖頭,面露困惑。
“天花?這是何病症?我從醫多年,未曾聽聞,亦未曾親眼見過。”
張雪晴擡頭望向其他大夫,聲音中已帶上了幾分凝重。
“你們可曾見過,或者聽說過天花,或是虜瘡、痘瘡?”
醫館的大夫們面面相觑。
最後一位年長者回答。
“回城主,我們從未見過聽說過天花,或是虜瘡、痘瘡。”
張雪晴低頭沉思。
這個世界,這個國家,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過天花。
她也不能确定這幾個病人所得,是否就是天花,還得再觀察數日。
但天花之疫,如此可怕,自古便是大災,若真是此病,後果不堪設想。
張雪晴蹲下身,再次仔細查看了病人的情況。
看着那些病人痛苦的模樣,以及迅速蔓延的紅疹,她心中的憂慮更甚。
張雪晴沉吟片刻,目光堅定。
“甯可錯防,不可放過。即刻起,所有發熱病人必須嚴格隔離,加強護理。”
她轉身,對門外的周敏大聲吩咐道。
“周大人,你即刻起草公告,派遣信使,通知安樂城内外,告知民衆注意個人衛生,減少聚集。一旦發現發熱症狀,立即上報并隔離。任何隐瞞不報者,嚴懲不貸!”
“另外,即刻組織人手,調配藥材,準備應對可能的疫病。”
周敏立刻領命而去。
張雪晴留在醫館,親自監督防疫工作的部署與執行。
夜色深沉。
醫館内外一片忙碌。
衆人心裡都莫名的有點慌亂。
但一看到城主小小的、卻格外堅毅的身影坐鎮醫館,心中頓時安定下來。
仿佛有城主在,安樂城就有了一道無形的防線,可以守護每一個城民的安危。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照亮了張雪晴緊鎖的眉頭。
她站在臨時搭建的簡陋隔離區内,凝視着那些逐漸顯現的病症。
發紅的斑疹開始隆起,如同地面上突兀的岩石,迅速轉變為圓形的丘疹,堅硬而冰冷。
當丘疹周圍隆起,中心凹陷,周圍環繞着紅暈,形成那标志性的“痘臍”時,張雪晴的心迅速地沉到了底。
“這……确實是天花。”
她低聲自語,聲音裡既有确認的決絕,也藏着對即将展開艱巨鬥争的預感。
張雪晴站在大夫和護理人員面前。
她的目光深邃而凝重,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向衆人訴說着天花的可怕之處。
她的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更多的是堅定與決心。
“天花,這種傳染性疾病,它的可怕之處遠超過我們的想象。”
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重錘般,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首先,天花具有高度傳染性。一旦有人感染,病毒就會像野火般迅速蔓延,将周圍的人一個個吞噬。那些我們熟悉的笑臉,可能在轉眼間就被病痛所扭曲。”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每一張或緊張或困惑的臉龐。
“其次,天花的症狀令人難以忍受。起初,或許隻是輕微的發熱和紅斑,但很快就會演變成嚴重的丘疹和疱疹。這些疱疹不僅疼痛難忍,還會留下終身的疤痕,甚至奪走我們的視力或聽力。”
“最可怕的是,天花的死亡率極高。尤其是對于那些年幼、年老或身體虛弱的人來說,一旦感染,往往就是生與死的較量。我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這場災難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