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樂城城主來到,嵇霆烈起身相迎。
“久聞安樂城城主大名,今日城主能賞臉至此,實乃三生有幸。”
張雪晴并無太多熱情,甚至可以說是淡漠,她随意地在嵇霆烈對面坐下。
“西北王今日相邀,有何貴幹,不妨直說。”
嵇霆烈臉上挂着一抹溫和而又不失威嚴的笑容。
“本王有一事相商,願與城主攜手,共謀大事。”
“西北王請講。”
嵇霆烈勾唇一笑。
“本王欣賞城主的才華與膽識,願與城主攜手,共謀大業。朝廷腐敗,民不聊生,我等應起而反之。”
“待得天下平定,你我共享這萬裡江山,城主為王後,與我并肩治理天下,如何?”
張雪晴直視嵇霆烈,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這話,西北王與一位十歲的女娃說,合适嗎?”
嵇霆烈正欲回答,張雪晴直接擡手打斷,冷冷道。
“這天下,我想要,唾手可得。又何須與你合作共享?!”
嵇霆烈眉頭微皺,但很快恢複平靜。
他深知安樂城城主的驕傲與實力,卻也不願輕易放棄。
“本王自然知曉城主能力非凡,但獨木難支,雙拳難敵四手。若能攜手,勝算豈非更大?”
張雪晴冷笑,指尖緩緩擡起,仿佛在空中劃過一道無形的軌迹,目光如刀。
“至于你,你又有什麼自信,覺得自己配得上與我并肩?”
嵇霆烈面色微沉,但随即又恢複常态。
他深知,面對這樣的女子,任何虛僞的言辭都将是徒勞。
于是,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
“本王自知此言冒昧,但本王願以真心相待,以行動證明。城主若願給本王一個機會,他日定不會讓城主失望。”
“若城主仍是不願,本王亦不強求。”
“其他條件,城主隻管提便是。”
“隻是,這天下大勢,瞬息萬變,希望城主能三思而後行。”
張雪晴冷笑更甚,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嵇霆烈。
“我觀王爺,雖有壯志,卻未必有與我并肩的資格。”
她豁然轉身,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
“這天下,我想要,自會親手奪取,無需任何人的施舍。”
“城主且慢……”
嵇霆烈愣怔片刻,終究還是開口了,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若有一日,你願回心轉意,西北之地,永遠有你的一席之地。”
張雪晴頭也不回,果斷地揮了揮手,斬釘截鐵地道。
“永遠不會!”
嵇霆烈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
*
安樂城治下的一個縣城。
縣衙接到舉報,說是發現可疑人物。
官差來到舉報人的地址處詳細查問。
院子裡,一堆大爺大娘正圍坐着閑聊。
“是誰近日有舉報嗎?”
人群裡,正在侃侃而談的張大娘忙起身應道。
“我!我!是我舉報的!”
官差問:“有什麼可疑之處?”
張大娘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房子。
“那間房子前不久租給了一個男子,說自己在水泥工坊上工。”
李大娘聞言也忙接話道。
“我也注意到了,還上去問過呢,說是水泥工坊新來的工人,可小張就是水泥工坊的管事,他明明說最近沒招人啊。”
話匣子一打開,衆人也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王大爺急忙道。
“對對對!工坊管事小張我熟得很,他說這人根本就不是他們工坊的!”
“而且,這人好幾次都鬼鬼祟祟地在工坊外轉悠,小張有一次還問他是不是迷路了。”
“結果他支支吾吾的,眼神還閃爍不定。這人肯定不對勁!”
李大娘驚訝道。
“還真不是水泥工坊的人啊?”
官差很嚴肅地問道。
“竟有此事?你們可曾與他交談過,得知些什麼?”
張大娘急忙道。
“交談了幾句,我特地問他水泥工坊的具體運作流程,他回答得含糊其辭,甚至答非所問。”
“我還故意說,聽說最近水泥工坊在試驗一種新的材料配比,問他知不知道。”
“他還強作鎮定地說知道,說他還在學習階段,不太清楚具體細節。”
“我再問,他就避開話題了。”
“這話,我分明是故意說的,哪裡有什麼新的配比哦!我還特地跟水泥工坊的管事小張問過,他也說水泥沒有新的材料配比。”
王大娘素來心善,不想平白無故冤枉人。
“可能,他跟我們還不熟,不想對我們說實話,或者有什麼難言之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