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來玻璃軒買東西?!
玻璃軒面臨生存危機?!
笑話!
他都看見剛才還在玻璃殿逛的薛丞相和幾位熟人的身影了!
聰明如他,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其中緣由了!
肯定是玻璃殿的東西,不如這幾人的意,又巴巴地跑到玻璃軒來買了。
人都到了玻璃殿了,居然都沒能留住!
玻璃軒的生意,明明好得很!
生存危機個屁啊!
他知道玻璃制品的生意有多暴利!
對比售價,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可以說是一本萬利了!
就算打七折,玻璃軒的利潤也還是很多。
可問題是,他玻璃殿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難道也跟着降到七折,并加送贈品香皂嗎?
可他玻璃殿的香皂贈品款式,根本沒有玻璃軒的多啊!
拿什麼跟玻璃軒競争?
三皇子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勉強壓下怒火。
他黑着臉,沉聲對周掌櫃說道。
“周掌櫃言重了,還請借一步說話。”
周慧蘭一面恭敬地将他往樓上雅間引,一面還拿手帕抹着淚。
小聲啜泣着,讓三皇子殿下一定要放他們玻璃軒一條生路。
二樓雅間。
進入雅間,門扉輕合,隔絕了外界的喧嚣。
周慧蘭的哭聲戛然而止。
三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周掌櫃不演戲了?”
周慧蘭微微一笑,為三皇子斟了一杯茶,不答反問。
“殿下找我,是想如何協商解決此事?”
三皇子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随即放下,直接了當地說。
“很簡單,明日咱們的玻璃都改回原價,而你馨香閣的香皂,需要優先供給我玻璃殿。”
周慧蘭坐直了身子,雙手輕輕搭在桌面上,直視三皇子,毫無懼意,拒絕得更是毫不拖泥帶水。
“免談。”
三皇子眉頭微皺,語氣中明顯多了幾分不耐。
“那你要如何?”
周慧蘭挺直腰闆,目光堅定地回視三皇子。
“就這樣各憑本事,互相競争呗。若殿下不滿,大可退出都城這個市場,外面的世界廣闊無垠,其他城邑多的是機會。”
三皇子眯眼,眸中閃過一抹寒光。
“你這是不肯好好合作了?”
周慧蘭毫不退縮。
“殿下嚴重了,我們隻是堅持自己的立場和原則罷了。”
“白紙黑字上寫得清清楚楚,該配合的,我們城主都已經配合了。”
“至于殿下您現在提出的這些條件,咱契約上可沒寫。”
“玻璃,我愛降價就降價!”
“香皂,我愛賣給誰就賣給誰!”
周慧蘭白了眼三皇子。
“不過,我肯定不想賣給殿下您這樣的人的。”
三皇子冷笑一聲,語氣中既有威脅也有無奈。
“何必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我合作,方能共赢。”
周慧蘭輕嗤一聲,冷冷道。
“我們城主說了,她樂意!”
“況且,當初殿下以權勢相壓,威脅我們城主,迫使城主就範,如今卻來談合作共赢,豈不是太過諷刺了?”
周慧蘭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對三皇子此番行為的不屑與嘲諷。
三皇子眉頭緊皺。
他猝然起身,俯身看着她,語氣森冷,目光如刀。
“周掌櫃,既如此,你該知道,拒絕我的後果!”
周慧蘭毫不畏懼。
她一隻手伸入袖中,拿出一疊厚重的紙張,“啪”的一聲甩在桌上。
紙張散落開來,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她的聲音同樣森冷。
“殿下,請你看清楚了再說!”
三皇子一把抓起紙張,快速翻閱起來。
随着他的逐頁翻閱,臉色很快由疑惑轉為震驚,再轉為鐵青。
雅間内,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他猛然擡頭,盯着周慧蘭,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她看穿。
他咬牙切齒。
“你……你、竟、敢!”
這些!
這些全部都是他多年來,不正當經營的證據。
最關鍵的是,他對父皇隐瞞了一部分真實的收入。
父皇如此奢靡無度,國庫早就被掏空,父皇便将手伸向了他。
是的,他作為父皇最能賺錢的兒子,還得養着他的老子。
他也有自己的家,當然不可能把全部家底都交給父皇,自然,會隐瞞一些。
可這些,如果讓父皇知道,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周慧蘭直視他的眼睛,話中帶着幾分勸誡與警告。
“城主她雖然仁慈,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三皇子如果敢再打城主的主意,宮裡,馬上就會有人,把這些交到陛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