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徐州冷笑一聲,他就不敬又如何?
黎韓振幾日前确實去除妖了,可靈劍折了?放屁,他們可從未聽到半點有關黎韓振靈劍折了的風聲。
黎韓振的靈劍指不定根本沒折,隻是編個理由,通過掌門,拿到謝琅的半月劍。
謝琅也是個蠢貨,讓給就給,給完,黎韓振丢他點好處,他就興高采烈地袒護黎韓振。
武徐州對黎韓振的厭惡程度直接爬過溫見雪,他睨謝琅一眼,轉身就走。
幾個跟班見狀連忙跟上武徐洲,七嘴八舌道:“武師兄别生氣,黎韓振現在不過是仗着掌門得意,等黎韓振落難了,我們再好好修理他。”
武徐州道:“黎韓振修為比我還低,修理他還需要等他落難?”
“可他是掌門大徒弟,掌門護着他,我們整不了……”
武徐州真是受夠了,這個也是掌門護着,那個也是掌門護着,掌門心尖上的人可真多!
若是都不能動,那他豈不是天天受氣?他好歹是個長老的親傳弟子,怎能天天受氣?!
武徐州眼睛裡閃過一絲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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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溫度驟降,溫見雪冷得不行,他停止修煉,回到房間,把自己塞入被窩,接着修煉。
劍宗是個大宗派,弟子都很強,溫見雪不想去劍宗後,被人問:你十八了,才練氣五層?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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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琅現在沒有購買玉髓液的壓力,同時身上有差不多十萬中品靈石,就把看病之事提上日程。
他下工後,換了身衣服,戴上防止修士使用靈力,窺探長相的特殊帷幕,來到一個開了很多年的醫館。
醫館坐診的是一個頭發斑白,有些年歲,且醫術不錯的老醫修。
“這位郎君,哪裡不适?”老醫修瞧了眼謝琅高大身形,問道。
謝琅撩起衣袖,将左手放至脈枕上,道:“勞煩你先給我看看。”
老醫修将手指搭在謝琅手腕,過了一會,他道:“這位郎君,你沒有什麼病。”
“可我之前無緣無故變回小時候的模樣,而且最近心神總是被一個人牽動。”
老醫修聞言,皺緊眉頭,心道莫不是被人下蠱了,他将手指搭在謝琅手腕上,閉上眼查看謝琅體内是否有蠱。
可除了發現謝琅是個經脈盡斷的修士,什麼蠱都沒發現。
老醫修斟酌言詞,道:“你說說你變小前一段時間,做了什麼事,心情如何,周圍環境如何,另外你再描述一下怎麼個心神被牽動法?”
謝琅道:“我變小前一段時間,撿來的骨骸被人弄壞了,想要報複對方,至于周圍環境,并無不妥,是我的住所。”
“你可帶了骨骸來?”
“帶了。”謝琅拿出骨骸,遞給對方。
老醫修仔細瞧了瞧,道:“這骨骸并無什麼不對之處。”
自然沒有不對之處,否則他早想到它了,解決問題了。
謝琅把骨骸收了起來。
老醫修歎氣,道:“關于你為何變小,老夫并無思緒,除非你給出更多線索。”
謝琅自然不會給出更多線索,再給出更多線索,對方該猜到他半妖身份了。他站起身,道:“看診費多少?”
“先别急着走,老夫覺得你現在的病情是兩種病。”
謝琅擰眉,坐了回來。
老醫修道:“你給老夫說說,總被一個人牽動心神,具體表現在什麼地方?”
謝琅道:“具體表現在,看見别人追他我不高興,有時候會無意識盯着他看,會想掐他臉,他生我氣時,我會覺得難受。”
老醫修陷入沉默。
他沉默片刻,道:“牽動你心神的是男是女?”
“男。”
“老夫懂了。”
謝琅道:“敢問此病嚴重嗎?有救嗎?”
老醫修起身,走向後間,片刻,他又出來了,手裡提着一個布袋。布袋嚴嚴實實紮好了,看形狀,像是放了幾本書。
老醫修把布袋遞給謝琅,道:“不必擔心,小問題,看完就解決了。”
謝琅接過布袋:“不用喝藥?”
老醫修道:“不用。”
解決了一個病也是好的。
謝琅付了錢,拿走布袋,回到住所。
溫見雪在謝琅回來時,便注意到他,但他不想理會,便沒有睜開眼睛,沉迷修煉。
謝琅見此,不免再度升起難受之意,但他得到此病解決之法,找到宣洩口,并不如之前一般堵得慌。
他随意洗漱一番,披散着濕漉漉的頭發,坐在桌前,打開布袋。
布袋裡放着三本薄薄的書,書面沒有書名,謝琅拿起第一本,鄭重地走上治療之途。
……什麼東西!
謝琅打開書封,裡面全是插畫,他看清了插畫内容,臉色猛地陰沉下來。
他合上書,打開其他兩本。
一本是雙修功法,還有一本是x心理健康知識。
一心修煉的修煉狂魔沒見過這個場面,成功破防,氣殺了,他咬牙切齒地低罵:“庸醫,叫你給我看個病,你弄個什麼玩意!居然拿這破玩意騙我錢!”
“那邊那位,你能不能不要打擾别人修煉。”
溫見雪聽到謝琅在低罵,但他沒聽清謝琅在罵什麼,不過這不妨礙他心情不好,找對方麻煩。
謝琅登時看向溫見雪。
溫見雪睜開眼睛,和他對看。
看了一會,溫見雪視線落到他手中的書上:“這是什麼好書?”
謝琅合上書,冷靜地疊在一起,道:“這與你無關。”
“切。”溫見雪閉上眼睛,繼續修煉。
謝琅拿起書,走出房間,來到院落最左角,用火石擦出火花,開始燒書。
三本書不出片刻就被大火燒成一堆灰。
他踢了一腳,轉身回房,打算休息一會。
可他閉眼後,應當是受那三本書的影響,滿腦子都是溫見雪喝醉後的樣子。
眼尾薄紅,眼神迷離,雪白臉頰因辛辣的烈酒泛紅,沾着酒水的唇瓣紅潤。
謝琅正值血氣方剛時,想着溫見雪喝醉的樣子,竟有了不該有的反應。
該死的書,該死的庸醫,這種病越治病越重,要病入膏肓了!
謝琅陰郁眉眼染上戾氣,他起身,披上件外衣,推門而出。
許久,他帶着一身冷氣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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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謝琅書灰裝入布袋裡,打算去找庸醫的麻煩,找完再去藥鋪做工。
然而,剛走出院門,溫見雪叫住了他。
謝琅轉身,道:“有什麼事?”他說這話,不自覺放柔态度。
溫見雪面無表情,幾步上前,将聯絡玉佩遞給他,道:“寒長老剛剛說煉出鳳凰火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