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點都不在乎我。”林澤冉。
某人又開始埋頭吃飯,一點一點把不愛吃的東西堆到小盤子裡,裝死。
“叔叔的勢力最近很活躍,吃了我好幾個項目。”林澤冉看着他,語氣有點示弱的意味,可隻要沈聲含稍微擡頭,就會被那雙平日裡總是溫和淡薄的眸子裡令人心驚的占有欲給吓到。
像是恨不得直接把沈聲含綁回去。
綁回床上,然後按住泛粉的膝蓋将腿分開。
從此再也離不開他。
沈聲含那該死的愧疚之心又活了,咽下嘴裡的東西,嘀嘀咕咕:“這個月完。”
“你之前不是說開學前陪我出去旅遊一次的嗎?”他語氣哀怨,仿佛很是受傷。
“……”
沈聲含扶額:“二十号。”
林澤冉見好就收:“好,到時候一起回。”
沈聲含懶得管他,也就沒有去細究那個“一起回”。
吃完飯,林澤冉拉他去園子裡消食。
傍晚時分,池水如明鏡,鑲嵌葳蕤草木,三兩片朵荷花含苞待放,亭台水榭,假山奇石,白牆灰瓦,幾棵老樹虬枝盤曲,暗香浮動,沈聲含居然還看見了幾株茂盛的栀子花,開得恬淡可愛。
兩人慢悠悠地走,深入竹林小徑,遠處的水中小亭一燈如豆。
沈聲含被牽過手,然後那人上前一步,環着腰抱住他。
林澤冉把下巴擱在沈聲含的肩頸處,手臂越發收緊,腰腹相貼,像是要把他揉進身體裡,沈聲含不得不踮腳環住那人的脖子。
“熱死了。”
“涼的”
這樣,他想起剛剛那個西裝男對林澤冉恭敬地喊林總。
表情瞬間有些難以言喻。
其實“林總”這個稱呼離沈聲含很遠,在他的印象裡,林澤冉一直是學校裡的那個學長,性格很好,會陪着他開玩笑,又很靠譜,但不會讓人覺得難以靠近,沒有一點有錢人的架子。
他正在少年和男人的過渡階段,在沈聲含面前的情緒會更放任一些,距離感就不會很濃。
沈聲含拍拍他的後背:“你真被你叔叔教訓得那麼慘?”
他還以為林澤冉是在生意場上遭受了挫折,來他這求安慰。
在他這,愧疚和可憐比愛要好用很多。
林澤冉顯然已經摸清了這個道理。
“倒也沒有那麼慘。”雖是這樣說着,他依舊沒有松開的意思,手掌從背後身上來,撥開沈聲含耳後的頭發,湊近輕嗅,令人安心的栀子香,摻雜了一點廉價沐浴露的香精味,心底的惡念又被勾起來。
沈聲含的沐浴露,洗發水,牙膏甚至面霜和身體乳,都是林澤冉定制的味道,主調是清淡栀子香,沈聲含向來不在意這些東西,林澤冉很喜歡抱着他細細地聞,然後在無人知道的夜裡貼着皮膚慢慢地親。
像是在等一朵花的盛開。
沈聲含的後背慢慢抵上白牆,風吹過竹葉間隙的聲音也十分輕淡,即使被抱過很多次,這樣沉重的負擔依舊讓他有點不自然,想縮肩膀,想把人踹出去。
溫熱的呼吸灑在耳後,沈聲含後頸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點點淡淡的竹香飄散在周圍,像是把他整個裹住了。
“你好了沒。”半是詢問半是埋怨的。
落在男人耳朵裡就是撒嬌。
于是沈聲含直接被摁在了牆上,林澤冉湊近,去親他的頭發,另一隻手在後腰慢慢地揉,他感受到手掌下軀體的輕顫,長久忍耐壓抑的情緒終于忍不住溢出來。
抱得太緊了,沈聲含有點喘不上氣,又掙脫不開,于是隻能罵罵咧咧地抱怨:“林澤冉你是不是有病,松開點!”
後頸被什麼東西蹭着,癢癢的,讓他忍不住想要縮脖子,伸手想要阻止某人的靠近,當然是阻止不了的,後來隻能憤憤地去揪男人的後頸肉——硬硬的,倒是把他的手給弄疼了。
幾分鐘之後,禁锢一般的懷抱終于松開,沈聲含捂着脖子狠狠踹他一腳,徑直往竹徑外面走,銀色的發絲被穿過竹葉縫隙的斑駁光影繡成上好的緞子,腿又細又白,左腿的黑色小腿襪被蹭到腿肚,微微勒出一點誘人的凹陷,臉頰氣鼓鼓的,漂亮的眉眼皺着。
顯然是氣急了。
林澤冉上前拉住他的手,又被甩開,跟着人跑到池邊的小亭裡:
“我讓你咬回來,别生氣了。”
出口被堵住,沈聲含雙手環胸在美人靠坐下,隻給人留一個憤怒的側臉:“你就是嫉妒我。”
?
林澤冉見怪不怪,依舊有點心梗,現下卻隻能順着他的意思哄人:“對,我就是嫉妒你的頭發比我好看。”
見他這樣識趣,沈聲含的冷臉又維持不住了,繃着嘴角不看他,昏黃溫暖的燈光仿佛給他上了一層薄釉,濃密的睫毛微垂,精緻得仿佛是荷花裡蹦出來的花妖。
林澤冉蹲在他面前,雙手交叉,手肘輕輕地抵在他的膝蓋上:“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回吧。”
沈聲含伸手推開他的臉:“滾開,離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