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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七十九、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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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于看破紅塵之人而言,生或死,并無不同,不過是花落成泥,葉落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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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重之人需要靜養,蕭甯煜不再久留,原路回了宮。

一到東宮,蕭甯煜便見小瑞子愁容滿面地站在門口,皺了下眉,“你站這幹什麼?”

小瑞子見他回來了差點跪下,哆嗦着回話:“殿下,奚将軍來了。”

“奚堯來了?”蕭甯煜有幾分意外,唇角不覺間已然揚起,卻又覺得哪裡不對,“你回個話抖什麼?”

小瑞子退一軟,撲通跪地,垂着腦袋咬牙一口氣說了:“殿下,方才他們送畫像過來,正好被奚将軍瞧見了。”

宮裡的消息一般不會輕易往外傳,加之蕭甯煜有心隐瞞,宮裡為他選太子妃一事熱鬧非凡,宮外的奚堯卻至今一無所知。

蕭甯煜的唇角慢慢放下,神色晦暗不明,“奚堯呢?”

“還……還在裡面。”小瑞子頭也不敢擡。

“繼續跪着。”蕭甯煜說罷,便大步流星地朝殿内走去。

桌上堆了不少卷軸,皆是今日送來的畫像。奚堯就坐在一側,靜靜喝茶,神情瞧不出與平日有何不同。

一時間,蕭甯煜竟有些不敢走近。

奚堯的目光在這時飄了過來,沒有蕭甯煜所預想的任何情緒,平靜得像一池清水,無波無瀾。

在這一眼中,蕭甯煜的心不斷往下墜去。

他扯了扯唇角,啞聲道:“将軍今日怎麼過來了?”

奚堯将手中茶杯放下,垂了垂眼,“原本是想跟你說益州儲備糧一事,不過殿下似乎有事要忙,等你先忙完再談吧。”

“孤哪有什麼事要忙?”蕭甯煜矢口否認,頗為厭煩地看了一眼桌上的卷軸,“這些東西本就是要收到庫房去的,是他們放錯地方了。”

“既送來了,還是看看吧,殿下早晚要看的。”奚堯淡淡道。

奚堯的反應愈是平淡,蕭甯煜心中的慌亂就愈多,受不了地長袖一揮,将桌上那些卷軸盡數掃落在地,咬牙切齒道:“孤說了不看!”

聽見這巨大的聲響,奚堯也隻是微微蹙了下眉,嗔道:“你沖我撒什麼火?東西又不是我送來的。”

他眼眸微動,看了眼散落一地的卷軸,有幾幅已然散開,顯出畫像上女子的姣好容顔。

這情景何其相似,遙想他初初回京時,各家往他府上遞帖子,巴巴地送來畫像,如今也輪到了蕭甯煜。

但蕭甯煜與他不同,他若想一輩子不娶妻生子,左右就是父親那裡難應對了些,可蕭甯煜貴為儲君,怎可永不娶妻生子?

皇嗣延綿本就是帝王的責任,蕭甯煜日後要承帝業,這必是繞不開的。

“奚堯……”蕭甯煜冷靜下來,忍不住去拉奚堯的手,“孤自有法子應對。”

奚堯輕輕地掙開了他的手,有些失笑,像在笑他天真,“殿下,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

伸出去的手拉了個空,蕭甯煜怔怔地看着奚堯,“你這話是何意?”

奚堯歎了一口氣,“之前那些荒唐事也就罷了,殿下日後莫要再與我牽扯不清了。”

荒唐事?

蕭甯煜怒極反笑,含恨瞪向奚堯,“在你眼中,過去種種就隻有‘荒唐’二字?”

奚堯被他問得靜了靜,久久不言。

對着奚堯那面若寒霜的臉,蕭甯煜心中的怒火逐漸燒得更旺,五髒肺腑都好似被這股火灼痛。

一怒之下,他将拇指的骨扳指摘下,往地上狠狠砸去,那扳指瞬間就裂成兩半。

他厲聲吼道:“你究竟是不信孤,還是根本就不願?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有這麼一日,能夠徹底将孤甩開?你的河過完了,如今想要拆橋了?奚堯,你休想!”

“他們不過是逼着孤立個太子妃,你就急着想跑了?孤告訴你,就算立了太子妃,孤與你之間該如何,依舊如何!”

奚堯蓦地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蕭甯煜口中竟會說出此等離經叛道的話來,無異于無異于将他視為脔寵,有心将他的自尊、他的脊梁都踩在腳底碾碎。

奚堯的臉色不由得陰沉下來,冷冷地看向蕭甯煜,“你瘋了嗎?你若如此,我甯肯去死。”

“死?”蕭甯煜笑了一聲,雙目猩紅,“沒有那麼容易。”

他朝奚堯逼近,一字一句道:“将軍不知道,這世上有的是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

奚堯的身子僵在原地,卻并非因為懼怕,而是因為蕭甯煜眼前的模樣,那雙綠眸裡的東西太濃太烈,似怒似悲,叫他看不明白。

蕭甯煜的聲音又忽而低下來,好似懇求:“你把方才的話收回去,孤就當今日之事沒發生過。”

收回去。

他方才鬧了那麼大一通,東西砸了,火也發了,但到最後也隻是要奚堯收回那句話,奚堯再遲鈍也該明白哪裡不對了。

奚堯頭一次感到無所适從,往後退了一步,避開蕭甯煜的目光。

蕭甯煜不讓他躲,雙手捏住他的肩,逼他與自己直視。

肩膀上過重的力道沒讓奚堯察覺痛意,卻在擡眼的瞬間被蕭甯煜的目光灼痛,狼狽地又垂下眼。

一垂眼,他便瞧見那地上碎裂開的骨扳指,驚覺有什麼東西也随之碎裂開,身上的力量一時也像有千斤重,無力掙脫。

他閉了閉眼,終究還是道:“蕭甯煜……不能如此。”

糾纏一時已是荒唐,難不成還要糾纏一世?

“這是你自己選的。”

蕭甯煜懷着一腔恨意咬上了奚堯的唇,妄圖将心中的怒火與恨意都盡數渡過去,好讓眼前這從始至終都冰冷涼薄之人也能體會一二。

隐約有血腥味在唇齒間漫開,舌頭不知為何麻木,隻嘗到無盡苦澀。

原是他錯了,他自以為将塊堅冰抱在懷中捂着,時日一長,這冰就能化開,不曾想隻得一手冰水,還被棱角劃得傷痕累累。

既是求不得,那他毀了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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