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堯是因此才不再動了的，心中也明白過來蕭甯煜今夜為何要來。

原是因為那夜他犯下的荒唐事，自己才病得這般重。

塗好藥之後，蕭甯煜幫奚堯将亵褲又穿上了，嘴上卻不饒人，沒忘繼續逗他，“将軍怎麼不動了？”

奚堯擡起一點臉看向他，眼尾因發熱燒得紅紅的，眼裡還帶了一點薄薄的水汽，看起來霧蒙蒙的。

蕭甯煜一怔，情不自禁地伸手過去，“你哭了？”

可這手才伸到那跟前，就又被奚堯咬了一口。

蕭甯煜吃痛，但沒将手抽回來，任由奚堯咬着。等他咬夠了才面不改色地收回來，看也不看那手上的咬痕和血迹。

“出氣了？”蕭甯煜挑了挑眉，“将軍氣性可真大。”

蕭甯煜行事向來無度，心中覺得自己屈尊降貴地來為奚堯塗藥已是格外不易，不會意識到自己方才所為到底多過分。

奚堯當然不是哭了，隻是燒得難受不由自主地眼裡生出一些水汽，純粹是熱的。

由于蕭甯煜方才的一番作為，就算此舉是在為自己上藥，奚堯心中也生不出半分謝意，反倒覺得羞恥萬分。

他覺得蕭甯煜就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誤會，好看自己的笑話。

他恨死了，此前從未想過世上竟有如此惡劣之人。

蕭甯煜将帶來的藥膏放在奚堯的身側，叮囑他，“每日塗一次，好得快些。”

奚堯頭偏向另一邊，不理會他。

蕭甯煜于是半真半假地威脅他，“若是好得太慢了，孤夜夜過來幫你上藥。”

聽了這句話奚堯才将頭轉回來，瞪向他，“不需要！”

“那将軍可要快些好啊。”蕭甯煜貼近了一些，唇微微靠在奚堯頭頂的發上，像一個若有似無的吻，“就算是想殺了孤，也得好起來不是？”

奚堯攥緊了身下的被褥，沒回答。

等到蕭甯煜從窗子離開了，奚堯才看向那被留下的小瓷罐。

白瓷在月光照映下很是亮眼，難以忽視。思忖片刻，奚堯将那瓷罐給放到枕頭底下藏住了。

翌日賀雲亭約見蕭甯煜時，就看到蕭甯煜的右手纏了一圈白紗，又驚又奇，“殿下這是怎麼傷着手了？”

“這個麼？”蕭甯煜擡起手看了看，漫不經心地說了句，“被貓撓的。”

“貓？殿下何時養貓了？”賀雲亭沒聽說蕭甯煜養了貓，也不認為蕭甯煜會是想要養貓的人，心下更是覺得奇怪。

“野貓，性子烈。”蕭甯煜三言兩語解釋了，沒想再多談，眸底卻流露了些少見的柔色。

賀雲亭見蕭甯煜不想多談，正打算說自己的來意，嘴唇方張就被蕭甯煜擡手打斷了。

蕭甯煜的綠眸輕眯着，不善地看向雅間門口處微微晃動的珠簾，唇角噙着一抹冷笑，“雲亭，你來見孤怎麼還帶了個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