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值班的獄警人數大幅度減少,岑菱睡得正香,一點也沒聽到門外輕微的動靜。
“咔嚓”開鎖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原本細窄的光線擴大,落在地上的影子描繪出一對卷曲黑角的輪廓。
烏欽在門口處待了會,他的獸類細化是屬于盤羊,并沒有夜視的能力,感光細胞的敏銳力也不高,從門邊透出的還被他身體遮住的光線不足以他看到岑菱。
隻是光看着床鋪上鼓起的包,烏欽就覺得放松,緊繃着的神經像是找到了歸屬地。
涉及獄警和囚犯勾結,調查的事烏欽沒法假手于人,重要的調查工作基本都是由他承包。
這幾天忙的昏天暗地總算調查出點眉目,要不了多久應該就能把岑菱給撈出來。
烏欽将幾袋餐劑和礦泉水貼着牆根放好,眉眼放松的看了眼被單間鼓起包,悄無聲息的離開。
監禁室的門被合上,屋外又恢複成慣常的安靜。
5139都習慣了夜深時烏欽來送下一天餐劑的事,不過這也預示着岑菱最少還要在這裡待上一天。
他沒什麼想法,待機的模式逐漸缺少對外物的感知,系統就像是也睡着了一樣,沒注意到門縫間的光線又閃了閃。
岑菱睡得正香,被窩被他的體溫溫得暖烘烘的,會硌人的皮帶外套一類被規整放到椅子上。
睡着睡着,他窩在枕頭間的眉突然皺了下。
監禁室并不隔音,細細碎碎的說話聲如同女巫念的魔咒,岑菱迷迷瞪瞪地睜開眼,頭腦昏昏漲漲,一覺睡到不知今夕何夕。
好像沒聽到鈴聲啊……
【5139…?】他習慣地去喚,待機的系統立馬應了聲。
岑菱腦袋真的脹,他的夜盲讓他在這種環境裡如同瞎子,隻能一手扯着過于寬大的褲腰,一邊往門縫間透出光的細縫摸了過去。
開關就在那裡,岑菱赤着腳,冰冷的瓷磚冰的他蜷了下腳趾,眼睛半睜半閉的,眼中包着生理性的鹽水,迷迷瞪瞪地往門那走。
越走越近,昏昏沉沉的腦袋有什麼一閃而過。
他看着那條透着光細窄的縫隙,奇怪它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但岑菱沒細想,手臂半擡在身前怕自己撞到。
他半夢半醒的,腦袋不夠清醒,聽到門口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也沒多想,岑菱輕輕打了個哈欠,還沒摸上開關,面前的門忽然毫無預兆的被人打開。
來人背着光,像一道漆黑的閃電驟然劈開門口整片的白光,容貌也隐在黑暗裡,岑菱木愣愣地沒放下捂嘴的手。
他的眼睛不适應突然的亮光,視野模糊輕眨的幾下才看清了對方光.裸着上身,視線下意識下滑,但對方動作更快。
岑菱懵了一瞬,還沒徹底清醒的大腦就猛一下撞上那人的胸膛,他像個登堂入室的劫匪,把岑菱整個人箍在懷裡。
“砰”一聲,開合的門被再次關上,岑菱都來不及看見什麼,自己就被他箍着提着,腳尖幾乎不挨地的往裡走。
“等等下!你是誰!”岑菱慢半拍發覺不對,他拍打對方放在他腰處如鋼鐵般堅硬的雙手,站不住的腳胡亂踹了幾下。
但他顯然把另一件事忘了。
拍打的手一松,腿踢踹的那幾下,讓原本就松大的褲腰滑到了腳踝,岑菱下身一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埋在男人胸膛裡的臉蛋一下熱氣沖天,雙腿又紅又木,拍着男人的手指都滾燙的像剛滾熟的蝦。
岑菱差點要臊到暈過去,褲子要掉不掉的感覺讓他現在無比脆弱。
如同一隻被翻出軟腹的白貓,卸掉了爪子,一動不動的仍人攬抱着,從門口一路往裡走。
整間房間裡充斥着一股香甜的味道,晏停舟就好像是來到了蛋糕房,被黃油麥香勾.引的不斷分泌唾液。
被單半掀的窩裡還殘留着餘溫,那裡的香味更密集,晏停舟喉結滾動,箍着岑菱不斷的往那裡前行。
懷中的人味道更香,但晏停舟明顯更有種頂級獵食者的耐心,他要在最香,更完美的地方,耐心享受自己的美食。
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響起,岑菱腦袋都要被熱暈了,晃悠的小腿涼涼灌着清風,碰着他的男人身上冷的像塊冰。
他的腿像不會動了一樣,被一條神經繃着,一直緊繃到腳尖。尴尴尬尬地被晃蕩,腳尖時不時在地闆上剮蹭了一下,還被自己的褲腳絆了下。
距離門口到牆角不算遠的距離,漫長到岑菱感覺自己像在受刑。
快要被羞恥充滿的腦子卡住的要動不起來,他的大腿貼着男人的恥.骨不斷摩.擦。
行走了幾步,臊暈的腦袋後知後覺感受到腿面刺刺麻麻的痛,冰涼涼又堅.硬的觸感,岑菱腦子想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不對。
但來不及了。
他的後腦勺猝然砸進綿軟的被單裡,稍長的粉發淩亂撲在頰側,岑菱腦袋短路懵了半拍,手撐着床單還沒坐起,就被壓了回去。
發絲揚起兩簇很快落下,男人寬闊的肩膀如同巍峨的大山,冰冷的呼吸纏上他的脖頸,岑菱眼尾驚懼地睜圓,原本推拒的動作在感受到那東西纏上腿時驟然停止。
柔軟又堅.硬的,岑菱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東西将他的雙.腿.并.攏又圈圈綁緊。
不是se.情的綁法,有他兩條腿粗的東西一層層卷住,不留一絲空隙。
一瞬間岑菱感覺呼吸不過來,臊紅的臉蛋溫度極速褪去,岑菱抖着手,在被纏繞的空隙,一點點往下摸。
冰涼的觸感,堅韌的外表,如盔甲一樣覆蓋着他的下.身。
岑菱的記憶不算差,與之相關所有有關的線索像倒帶一樣在他腦子裡回放。
前往監禁室時聽到的聲響,堵在窗口一閃而過奇異光澤的黑……
還有那第一天,應懷誠帶着他前往監禁室時,聽到動靜解釋給他的話。
“我記得這裡好像關着一個蟒科的,他有基因病的,導緻下半身異化嚴重,應該是他搞出來的動靜。”
以及那句更為準确的——
“你怕蛇嗎?”
“嘶嘶——”
應和着他猜想的聲音貼着他的耳蝸傳來,黑暗中細長分叉的信子從舌鞘中探出。
“我找到你了。”
陰冷的聲音極近,像是不知從哪刮來的邪風,仿佛下一秒冰冷冷的信子就要伸進他的耳蝸。
岑菱吓得渾身發軟,他以為自己都要習慣了在監獄裡一天一小吓,三天一大吓的日常,然而實際上面對死亡危機,他仍舊怕的想哭。
“别……”岑菱顫抖着聲線,擡着發軟的手捂住了對方的口鼻,陰濕的呼吸撲在掌心,岑菱不适的微微蜷了蜷指,細長的信子就從他的指縫中探出。
濕答答的粘液留在指縫内側。
他的腦袋不聽話地回想起被那些犯基因病的人按着咬的場面,于是怕的更狠,哆哆嗦嗦地試圖打消對方的食欲:“…我很髒的……”
被關禁閉沒地方洗澡,岑菱早覺得自己髒了,隻是一直見不到烏欽,他沒有機會說。
之前還嫌棄過,現在竟成了保命符,岑菱見他隻張開唇,不像其他人一樣急躁地露出尖牙,膽子更大地把他頭往外推。
“真的很髒的,不好吃……”
眨眼間熱淚就從眼角流出,他這樣說着,但晏停舟隻能嗅到更加馥郁的香氣。
在衣服下,在他的蛇尾裡。
岑菱體脂不高,穿衣顯瘦脫.衣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