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還有雙氧水和血迹,岑菱不想弄髒浴池,沒往浴池裡泡。
他原本打算稍微沖幹淨一點就去浴池裡待着,但還沒來得及,在外面慢了巨久的陶年燈前後腳也進來了。
兩人都坦誠相待,白瓷的浴室裡飄揚升騰着輕籠的煙氣,氣氛一時有種說不出的旖旎。
岑菱尴尬地偏了偏頭,腳下像生根了一樣,腿腳虛軟半低着腦袋,眼睫半阖盯着地磚看。
也沒注意到,陶年燈紅着臉,餘光一直若有似無地往他身上瞟。
最早知道岑菱,應該是他從獄警口中聽到的那次。
陶年燈能力強長得好,也沒什麼架子,自然人緣也好。
休息時宿舍裡幾個人湊在一起打牌,閑聊間談起了今天烏欽叫人手來監禁室支援的事。
這事不算新鮮,讓人吃驚的是G907掙脫束縛,但當時負責的獄警沒進醫務室,聽說手腳齊全,毫發無傷。
“豁!牛啊這哥們,三頭六臂嘛,還是師承大佬之前習過武啊?”室友誇張地吸氣,手指往牌堆裡扔了張牌,嬉皮笑臉地往陶年燈面前湊:“嘿~年燈,你說你能打過他嗎?”
陶年燈忘記自己回答的什麼了,岑菱真實的模樣和他們猜測的完全不一樣。
他出神地盯着岑菱纖瘦的身體,水流從他健碩的肌肉上滑過,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監獄管的嚴,但老手總能找到門路買到些外面的東西用來消遣。
比如他手裡的撲克,在全是男人的監獄裡,硬通貨是煙草。
以及yin.穢的片子。
陶年燈被人拉着一起看過,用的還是監獄裡的投影機,好巧不巧他看過的那一部,也是唯一一部,地點就是在浴室。
在最激烈的部分,就是在這種相同的白色場景裡,嘩嘩的水流嘈雜着古怪的喘.息,身形較瘦弱的男人被抱住抵.到牆壁上。
他不理解其他人對這片子的推崇,但也合群地沒走,百無聊賴地随着其他人看過全程,電影内容被他良好的記憶全都收入腦海。
水聲同樣嘩嘩的流,在閃回的記憶間,他嗅到了那股身臨其境,潮濕悶熱的氣息。
在離他很近的距離裡,岑菱粉色的發絲被濕成更重的粉,雪白的皮膚被熱水燙的浮出一層粉。
渾身上下看不到一點獸形的特征,陶年燈不知他的獸形是什麼,隻是現在他空不出腦子去思考這種怪異。
他思緒有些控制不住,有些不可抑制,擅自構想出一些下流的畫面。
和電影裡同樣的地點,用同樣的方式。
一樣的抱住岑菱,一樣的抵到牆上,濕滑的牆面會受不住力,應該會幾乎是挂在他身上,在滑進去。
受不住的話或許還會用纖白的手指揪着他的耳朵。
讓他用細白的腿勾着他的腰,等他完全沒力氣時,就可以更過分的壓過頭頂。
完全.進去的話……
岑菱…會哭嗎?
……
“…陶年燈,為什麼獄警和罪犯的關系為什麼會這麼差啊?”
岑菱有些挨不住浴室的寂靜,悶聲問了問。
他其實對這還是很好奇。
雖說天生的身份的對立,但能讓有舊仇的人合起來打,好像關系差的不是一星兩點。
沒人回話,岑菱疑惑眨了眨眼,他撩起了打濕過長的額發,奇怪地側了點身,他怕看到什麼長針眼,又一下定住。
陶年燈眼神出神地盯着岑菱的小腹,那裡平坦緊實,轉身後會明顯的看清側邊有鍛煉出的線條。
那樣姿勢的話,這裡會很明顯吧。
“陶年燈?”岑菱語氣奇怪地又喚了一聲。
“……嗯?……抱歉抱歉!!”
腦袋“砰”一聲像是炸開了煙花,陶年燈眼神驚慌失措,渾身上下像煮熟的蝦,彈跳着差點要蹦出油鍋。
我靠!我剛剛在想什麼啊!!
陶年燈崩潰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犬齒咬着唇,快要給自己戳出一個洞。
岑菱不知道身邊的人在擅自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内容,他輕抿了下唇,又重複問了遍。
末了還掩飾的說“我看那個小冊子上也沒說。”
“啊…啊……你說這個啊……”陶年燈這才聽清岑菱在說什麼,他大力揪着發絲,耳朵的毛都被他扯掉幾根,才趕跑了那些讓人氣血上湧的畫面。
别着腦袋不敢看岑菱,說話的嗓子都在發緊,三兩分鐘介紹了下監獄裡那些不能寫上去的特殊性。
G9監獄建立的那年剛好廢除了死刑法,政府大力宣傳獸人應該享有的主權。
哪怕是個罪犯。
在這種背景下,G9監獄成了典型宣傳案例,罪犯們享受的設施和條件甚至高于普通民衆的生活标準。
明明是關押重刑犯的監獄,但罪犯是坐牢還是度假都讓人分不清了。
社交媒體上有人贊揚 ,有人憤怒,但在政府的主流媒體宣傳下,加之有不少在逃重刑犯主動自首,總體輿論導向還是偏正面。
受害者家屬的聲音被掩埋在衆多輿論下。
在這種背景下,新曆30年,G9監獄建立的第20年,第二任監獄長上任當天,就招收的第一批身份特殊的獄警。
由受害者家屬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