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剩下沒有出擊的那兩支覃軍隊伍,也收到了号令向這處出擊。
“向後突圍!”霍間重繼續說道。
前面是不計其數的覃軍,隻有後方的叛軍尚能知曉人數,這是他們如今唯一能走的路。
得到号令,士兵乙、士兵丙和幾個跟在霍間重身邊的護衛立即行動起來,就連原先要取霍間重性命的另一隊援兵也在短暫怔愣後回過神來,幫着一起向後撤退。
後面的突圍者很快解決掉了守在最後的叛軍,頂在另一邊的軍士則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盾牌,圍成一個圈,拿着手中的劍反擊着步步靠近的覃軍。
頂在前面的盾牌倒下了幾個,可他們也跌跌撞撞地行到了城門處。
走在最後的突圍者将眼前最後一個攔路的叛軍殺死,迅速跑進城門之中,找到了關閉城門的閘,向尚在城門外,離城門隻有幾步之遙的霍間重一衆人高聲詢問道:“将軍,何時關閉城門?”
要想不放叛軍進城,頂在覃軍面前的幾個士兵便注定了犧牲的命運,然多一個人抵抗,興許之後便又能有幾個軍士趁機回到城内,得以活下去。
霍間重不再糾結,撿起上一個倒下的士兵手中的盾牌,接着頂了上去,向詢問的那人回答道:“我身後,關城門!”
“将軍!”守在城門處的士兵驚呼道,心裡卻也知道這是最為穩妥的選擇。
東方的第一縷光就要灑向大地,守在城門處的士兵握着手中的門閘蓄勢待發,霍間重的身影也就快要向城門逼近。
站在霍間重身邊的士兵丙發狠般地拿着手中的刀劍向面前的敵人刺去,士兵乙站在他身旁,同樣利落将手中的刀劍從細小的盾牌縫隙中插入又抽出。
又有人倒下,又有人自覺拾起地上的盾牌迅速頂了上去,隻為讓更多的人撤離。
忽地,一支箭從身後而來,正中了霍間重面前敵人的眉心。
接着,有更多的箭射向了敵人,面前的覃軍忙着抵擋,一時忘了顧及向前推進。
“進城!“霍間重看到機會,向身邊的人高呼道,”關城門!“
守在城門處的将士們即刻行動起來,城門逐漸關上,也有越來越多的拿着盾牌的将士進入了城中。
等到城門完全合上,衆将士短暫地喘了口氣。
“霍将軍,是繼續堅守還是撤離?”士兵乙向霍間重詢問道。
“撤離。”霍間重堅定地說道,“我在此處的府衙上應還有幾匹馬,我們騎上馬從城的後門處撤離。”
“可将軍,有人好像帶着馬匹來了。”士兵乙向後看着說道。
霍間重聽到他的話回頭去看,确是有人騎着馬迅速向他們而來,可臉上斑駁的血迹模糊了視線,令他難以看清來人。
“可是夫人?”跟在霍間重身邊日久的一個親衛看到來人出聲。
霍間重用力地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的神智更加清醒,好能看清楚來人。
馬上的人,一身黑色的行裝,高高束着發,手中拿着弓箭,腰間的紅石玉佩在日光下折射出奇異的光芒。
是她。
關上的城門被覃軍用撞車不斷沖擊着,發出一陣陣沉悶又令人不安的聲響。
“上馬!”沉竹向霍間重和站在他身邊的那些人說道。
她還伸出了手,讓霍間重借力上馬。
見來人靠近,霍間重不猶豫地拉住了沉竹的手,用着自己最後的力氣翻身上馬。
等到身後的人穩住了身形,沉竹及時調轉了馬的朝向,向着城池的另一扇門行進。
城外的撞車持續撞擊着城門,也有不少覃軍借助雲梯爬上了城牆,拿着刀劍小心着向不斷發出聲響的城門靠近。
活下來的士兵們大多同沉竹所帶來的人兩兩同乘一匹馬迅速向城的另一頭進發着,也有些士兵迅速跑到了府衙,騎上了馬,開始撤離。
天色逐漸變亮,他們終是見到了後一日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