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陪你玩一玩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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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我不理解鄧恩大人内心在想什麼?為什麼要我們打扮成這幅模樣在外面丢人現眼?要是我身為騎士長的祖父還尚在人間,一定會為我感到羞愧的!”帝國大道第七巷口,一位身穿拖地機車服、梳着飛機頭的墨鏡男操着一口流利的貴族腔。
“大人自有他的高見,你**懂個屁。在咱們協會這些年曠日持久的努力下,已經靠着‘機車黨’的身份逐漸打入平民階層,建立了細密的情報組織網,并且獲得了相當雄厚的民意支持基礎。這些都是那群不肯放下身段的貴族永遠也無法想象的力量。”他身邊相同打扮的機車男蹲在牆角熟練地猛吸一口雪茄,綠色的爆炸頭上箍着一圈紅色頭巾,上面還印有“國際反懸浮車協會”的花體字。
“咻——”
“越是關鍵時刻,越是不能放松警惕。古代有位詩人曾說過,危機往往都潛藏在日常當中……看似平靜的水面實則波濤洶湧。”爆炸頭熟練地吞雲吐霧,為自己的論調而洋洋得意。
“霍特集團能夠倒閉,還不是多虧咱們日複一日往他們公司門頭破糞水?不白忙…都不白忙……”
“咻——”
“先别管這個……我好像看見祖父的幽靈好像在天上飄。”墨鏡男摘下墨鏡,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一道白光從頭頂飄過,遠處傳來驅趕的鳴笛聲。
“先别你的祖父了!執行署那群條子又來了,快跑!”爆炸頭拉着墨鏡男坐上改裝摩托一路狂飙,試圖甩開身後窮追不舍的警用懸浮車。
根據往年的規定,近衛軍負責宮城内外安全,執行署則維護城中治安。淩晨肆虐的“飛車黨”就是執行署的頭号打擊對象,升級後的懸浮車眼見越來越迫近,車内的官員揮舞着電棍探出頭來。忽然,頭頂傳來轟隆一聲巨響,車隊被強光刺得睜不開眼睛。
“死老頭,你有完沒完?說了多少次,我駕駛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我旁邊叽叽喳喳的!”船艙内,昆終于忍無可忍。
薩金特在劇烈搖晃的船體中狼狽地抱着昆,心虛地吐了吐舌頭:“我不過就是給你提一些駕駛意見罷了,火氣這麼大幹什麼?我隻聽說過開車有怒路症,沒聽說過開飛船有怒飛症的。别忘了,我才是這艘飛船的主人!”
“随便按點什麼,快!總之立刻讓飛船恢複正常!”薩金特指了指操縱盤左側第三個指令按鈕,“我覺得應該是這個。别一臉嫌棄地看着我,等我學會了,咱倆還能輪班開。”
“就知道你不靠譜,還說什麼帶我見識海因德城市的秘密呢?結果自己是個路癡。”昆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閃一邊去,我來試試。”
于是,昆一拳重重砸在按鍵上,隻聽轟隆一聲巨響,船艙周圍瞬間被白色的強光籠罩。
一切還沒有結束,“海之号角”正在急速地下降,劇烈搖晃的同時船底的閘口緩緩打開,彈出了一排粒子炮。無人在意的角落,與之一同掉落的還有修之前交給薩金特的生物膠囊。
薩金特和昆四目相對,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轟——!!
漫天的彩帶傾斜而下,一陣強風起,飄起漫天霓虹。
爆炸頭和墨鏡男在道路的盡頭停車,一起傻傻地望着天空:“這一定是霍特集團研發的秘密武器!我絕對不會認錯,顔色和他們剛剛研發上市的最新款車漆簡直一模一樣!”
“我強烈懷疑這是對方為慶典謀反做的準備,必須馬上彙報給公爵大人!”
貴族住宅區,與鄧恩公爵同一時間獲得消息的還有他的老鄰居盧分伯爵。
接連失利的老伯爵讓氣得從沙發上跳起來,摔碎了平日最疼愛的古董花瓶:“又出差錯了?為什麼總是有源源不斷的問題擺在我面前!這回就連鄧恩那個老狐狸也要與我作對!”
一生從未上過戰場的盧分伯爵此時如同一位殺伐果決的将軍,他轉頭看向一旁專心緻志給兒子喂飯的基恩博士,如今的霍特集團新任董事,咬牙切齒地說:
“我不好過,今晚大家誰都别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