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今有一對敵人在雪山上厮殺,你猜他們最後怎麼着了?”
“還能怎麼着?其中一個被另一個殺了?”
“不對,你再猜。”
“兩個都死了?畢竟天寒地凍、荒山野嶺,另一個人也無法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活下來。”
“都不對。”提問者神情古怪地對回答者擠眉弄眼,他用極其暧|昧的聲音說,“最後他們相愛了,就因為他們在一次交鋒中不小心親在了一起。
你懂的,極端的環境中最容易萌生畸形的愛情,這是所有暢銷情愛小說的制勝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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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按照修剛剛的力度和方向來看,魯恩斯都應該毫不意外地臉朝地。
出現了現在這種局面隻有一個原因:
他是故意的。
“修捷·奧爾德林,我會告發你的。”魯恩斯這句話點名了自己清楚修的身份。
魯恩斯當然不是那種愛打小報告的人,他也不屑于此,但他喜歡威脅别人,享受自己有好感的對象向自己臣服的感覺。如果對方能流露出一絲恐懼或者脆弱,魯恩斯會立刻原諒他先前的無禮。
當兩個人靠得足夠近的時候,眼睛是很難對焦的。修心情複雜地眨動眼睛,睜眼閉眼都是魯恩斯眼眸中湛藍的大海,還有臉頰處灼燒的溫度。
“你還要這樣貼多久?”修的臉色驟然冷了下去,眼神中不再是一貫的懶散。
他全然不把魯恩斯的威脅放在眼上裡,隻惱怒于對方的無禮。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還以為你就是喜歡這種情趣呢?畢竟主動——的人并不是在下?”魯恩斯整理了一下衣袖,緩緩站起身。上揚的嘴臉暴露了他的内心毫無愧疚。
不,占據主動權的人是魯恩斯。
這一點,修清楚地察覺到了,他憤怒地的很大一個原因就在于此。他的手扣在魯恩斯腦後,像極了掌握主動權的那一方,可是事情并非如此。
唇瓣觸碰是溫柔的觸感,離開後留下的涼意卻如同刀子割在臉上。
修突然覺得這是一把恥辱之刃,他迫切需要一個證明來重樹自己的權威。男人對待有好感的人總是會産生奇怪的征服欲。
“你不會生氣了吧?”魯恩斯作死地又問了一句。
“我怎麼敢生氣呢,小殿下?”修從腿腹的槍套從容地取出武器,上膛。沒有什麼比讓魯恩斯跪在自己面前求饒更讓修解氣。
魯恩斯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向他逼近,躊躇着開口:“可能有些唐突,其實我個人更希望你稱呼我的名字。”
“好的,魯恩斯。”修說。
同時,一顆子彈破風而出,發出尖銳的呼嘯。魯恩斯狼狽地躲開之餘,被自己淺金色的長發糊了一臉。
“我隻是想請您滾出老子的視線!”修冷冷道。
還沒等魯恩斯反應過來,又是一聲槍響。修哪裡是想讓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而且想讓他徹底退出這場測試!
“我們兩隊已經有人被淘汰了,再戰鬥下去是無意義的!”魯恩斯一邊極速後退,一邊忍不住提醒修。
“淘汰的是我的隊友你當然不在乎,現在輪到你替他陪葬了。”修他媽的才不在乎自己的便宜隊友呢,這些都是借口,洩憤的借口!
魯恩斯覺得左肩一滞,一陣劇痛傳來。雖然他沒有體會過真的中彈,但這份疼痛卻真實無比。他精緻的五官因劇痛而皺在一起,很少有人連皺起得紋路也那麼賞心悅目。
魯恩斯好像真的有些慌張了:“隻不過是測試罷了,我并沒有真的殺了他們!”
“我當然知道。”修古怪地笑了下,棕綠色的眼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所以你也不會真的死。”
血液從魯恩斯身體裡緩慢流失,也許要不了多久,他也會從這裡消失了,宣告着他此次考核的正式失敗。來海因德軍事學院的确不是他的本意,但他作為一國的皇子也絕對不能灰溜溜地被人趕出去。
這事關他的面子,皇室的面子。
但修不會再因為魯恩斯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而心軟。
毫不猶豫的,修第三次扣動扳機。
咯噔—咔嚓、咔嚓……
很不幸,修的子彈在之前解決兇獸就已經用掉了不少發,槍體内發出一陣清脆的彈響。沒子彈了。
“看來上天都讓我們休戰。要知道以你我彼此的社會身份,任何一個人落敗都會讓外面的無良媒體大做文章。我個人的聲譽是小事,但是你作為奧爾德林的兒子應該不希望輔政大人與陛下之間心生嫌隙吧?”魯恩斯雙手舉過頭頂示意投降,一面急速的後退,與修拉開距離。
“聽上去有幾分道理。”修從後腰掏出一把匕首扣在手心,默默集中精神發動異能。樸實的刀刃上隐隐出現藍色的電流紋路。技術不成熟,正好拿對方練練手。
“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系?老子是養子,家裡也沒有王位要繼承。”修放低姿态,讓自己疾沖的速度更快。在快要接近魯恩斯的時候,匕首脫手而出在空中劃出一個弧線,劃破了魯恩斯的作戰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