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頓來到中心位置,馬上就被眼前的場景驚的呼吸一滞。隻見滿地都是受傷的人群,剛才的現場有多熱鬧,現在的場景對比的就多慘烈。
不過傷勢大概也就分兩類,一種是燒傷,主要是靠近中心隊的位置。另一種是踩踏傷,主要集中在中間和後面的交界處,也是受傷人數最多的。
等急救人員把現場清理的差不多時,已經有一些受傷比較輕的人自行站起,把位置留給後續進場救援的人,。
剛才進來的時候,科頓已經聽到現場的負責人呼叫了支援。這次事情雖然是意外發生,但是也算是一次□□,肯定不是現場這些原本以為是過來明叫執勤,暗叫度假的人員能處理好的。
不過那些和科頓沒有什麼關系,他現在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手裡拿着剛才從那隻唯一的急救隊那借來的急救包,簡單翻查了一下包裡的東西,做到心中有數。
科頓帶好手套,來到離他最近的一個傷員處。傷者是一個白人男性,整個人趴在地上,從後面看沒有什麼外傷,就是原本潔白的襯衫上現在印着幾個黑漆漆的腳印,看形狀,估計是跌倒後被人踩上去的,踩他的人也應該是個男人。如果是按男子的平均體重來算,在驚慌失措下肯定不會控制力度,所以傷者肯能會出現骨折或者内出血。
果然,當科頓把男子背部檢查一遍後發現,傷者左側肋骨斷了三根,右腿小腿形狀明顯的怪異,估計也是骨折了。科頓先是就地取材,找了兩個比較粗的樹枝用紗布纏在傷者骨折的腿部。科頓沒有試着複位,剛才他感受了一下,能觸摸到腳背的淺動脈搏動,證明骨折的斷端沒有傷到大血管和神經,也就不擔心切斷血流後可能出現的遠端肢體缺血。但是一旦複位的話,可能稍有偏差,斷端的不規則骨質可能就會劃傷原本沒有受傷的組織。
不過科頓有點奇怪,他這麼折騰,對方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科頓将注意力移到男子的上半身,來到傷者頭側,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先生?先生你還清醒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回應,科頓又叫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将手放在頸動脈處仔細的感受着,發現雖然微弱,但還算穩定,科頓這才松了口氣。沿着頸椎仔細的檢查一下,發現頸部并沒有損傷,科頓也就放心的準備将傷者翻過來。
科頓叫來一個志願者,囑咐他一定要扶好傷者骨折的地方,倒數三個數,兩個一用力,就将傷者翻了過來。等他們看清傷者正面,兩個人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們總算是知道傷者為什麼昏迷了。
隻見傷者的上腹部位置上嵌着一塊翹起邊的鐵片,這時,科頓有點後悔自己的魯莽,剛才自己沒有檢查正面就貿然翻身,還好這個鐵片嵌入的較深,沒有因為這個翻身脫落下來,不然現在現場一定會血流成河,就他那個簡陋的急救包,到時候就什麼用都沒有了。
暗暗反省了一下,科頓告誡自己一定要吸取這次教訓,不然這次的好運可不會保佑到下次。
不過現在也不是反省的時候,科頓開始仔細打量這個鐵片嵌入的位置,發現這個鐵片是一個直角,在嵌入身體的那個部分又向裡勾了一下,這也剛剛為什麼那麼大的動作鐵片沒有掉下來的原因。而且整個鐵片嵌入的不深,位置也避開了要害,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科頓從志願者的手中拿過标記卡,給傷者标記了一個危重,這樣一會轉運的時候就可以優先轉運。
緊接着,科頓又來到下一個人身邊,這個傷者到還保持着清醒,正坐在那不停的叫罵,聽聲音中氣十足,科頓估計傷的應該不重,不過這個想法在繞到傷者前方時就戛然而止。
隻見傷者坐在地上,一隻手捂着腳踝,另一隻手則捂在……頸部?科頓簡單掃了一下腳踝,有些紅腫,估計是跌倒時不小心扭了一下,不用處理,兩三天也能好。
麻煩的是傷者的脖子,隻見一個紅色高跟鞋的鞋跟斜斜的插在頸側,鞋跟已經穿透另一側的皮膚,形成了一個貫穿傷,正随着傷者不斷的叫罵,留下細細的血流。
旁邊臨時抓過來的隊友,小聲的抽了一口氣,低聲在科頓耳邊問到:“她不疼嗎?”
科頓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也許她現在的憤怒已經掩蓋了身體上的疼痛。”
不過不能再讓她繼續下去,萬一鞋跟脫落,看現在的位置絕對傷到了頸動脈,到時候就是另一場煙花了,血色的煙花,而且還沒有辦法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