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玖沒想到剛買完他心心念念的鹵鴨,一轉頭就撞見了他的死對頭楊池。
小少年頓時眼睛一瞪,舉着鹵鵝對着他大聲問道,“殿下聖駕不是在太學嗎?”
向下一看,這人怎麼還和他買了一樣的鹵鵝?
他存疑的問道:“你一貫不是不喜歡吃這些東西嗎?”
楊池也沒想到能這麼湊巧的遇上,但他神色也沒有太過驚訝,不同于許玖反應之大。
他将手中包裝好的鹵鴨遞過去,淡淡道:“給你的。”
随後解釋道:“太學的宣講結束了,夫子給了一日的假。”
許玖更加疑惑了,滿臉糾結,渾身不自在,這家夥想幹什麼,不會下毒了吧……
“無事獻殷勤……”
楊池:“恭賀你成為學子代表的。”
許玖有些心虛,猶猶豫豫的收下。
轉念想到楊池也是太學的學子代表,雖說兩人有些不對頭,但人家還來給他道賀了,他也不是個小氣的人。
許玖又在心裡計算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庫餘額。
向前一跨步,手臂一揮,“走,我請你去吃明月閣!”
雖然但是,他這個月的之後日子隻能在國子監吃土了。但是許玖要面子的很,輸人不輸陣,尤其是對象還是從小就不對付的楊池。
楊池看了他一眼,眼裡似含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沒說什麼,應道:“好。”
……
這一天對于所有學子來說都是特别而興奮的一天。
他們直面了心中最為尊敬的陛下,還在陛下和兩位殿下面前表演了自己準備的節目,雖說都是世家官僚子弟,祖上都多少和皇族有些關系,但這樣難得的機會也少有啊。
許玖的室友蔣則翻來覆去,最後還是挺身而起,“不行,阿玖,我還是激動的睡不着。”
許玖也還沒睡,幹躺在床上聽着蔣則的碎碎念。
“許玖,你說陛下是不是真的好威嚴,今日聽着陛下的聲音,我都有些腿軟……”
“陛下還給國子監換玻璃,我家老爺子都羨慕我,還特意來給我們宣講,對我們這些還隻是白身的學子好好……”
“許玖,我還看見太子殿下了,殿下長得和陛下真像,就是氣質不太一樣,月朗風清,非常人所能及,好像最近的農桑新法就是殿下推行的……”
“話說新換的玻璃窗真的好神奇,就算是陰天,學堂裡也不昏暗了……”
“許玖,許玖——許玖!”
許玖吓得一個激靈,趕緊回神,問道:“怎麼了?”
蔣則一臉委屈,“你還說呢?我講了這麼多你聽了嗎?怎麼今天回來就魂不守舍的?”
許玖忙應道:“聽着聽着,我上台的時候還近距離和陛下殿下接觸了,陛下殿下不同常人,周身都有王者之氣。”
蔣則無言,你又不是相師,還能觀氣?
許玖也不管自己胡說八道了什麼,主要是他現在心神都不由自主的去回憶下午和楊池吃的那一場飯。
上菜後許玖隻顧悶頭吃,楊池也偏沉默,兩人少有交流,吃完就各自離開了。
因着這種奇怪的氛圍,許玖一直忍不住回想,尤其是想起自己幹癟的荷包,許玖就更加郁悶,小爺我辛辛苦苦攢的零花錢,那家夥不過就給了一隻鹵鴨,憑什麼他腦一抽就請他去明月閣了。
雖然說許玖攢錢也想去明月閣搓一頓,但一想到是和楊池吃的就渾身不自在。
而且那家夥最後說什麼“我打算明年去參加科舉”,怎麼,當他許玖是考不上,要靠父輩蔭庇嗎?
楊池去,他許玖當然要去,看看這狀元最後到底花落誰家。
……
祁凜這邊結束後,先回未央宮去将這一日堆積的奏章處理掉,當然,祁堯也被拉過去給他阿耶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