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原來還真的是個玩家……”孟飛喃喃自語。
李昀州作為特殊道具跟盛域綁定,又因為他的玩家身份,當盛域加入隊伍時,他自動被劃入到同陣營當中,還省下了一個徽章。
雖然結果看起來十分劃算,但這個操作本身就很奇葩,就算孟飛經曆的世界不算多,但這個副本裡也有那種經曆過好幾個世界的真正的老玩家,相處長了多少會聊到過去的經驗,他就從沒聽過有人能變成道具存在的?
孟飛皺眉思索,“這個世界的玩家我基本都認識,補位的大部分也都是我接引的,怎麼會有我不認識的玩家存在?”
“你不是不久之前剛剛才見過他?”盛域一手拿着娃娃的身體,一手捏着頭,試圖去研究中間的縫隙。
“什麼見過?”孟飛一頓,嗓音猛地一提,顯然是想起來了,“你是說他……他就是之前那個被畫皮鬼吃掉的,李學?”
“李學?”盛域瞥了眼娃娃,“李昀州,你什麼時候多了新名字?”
“原來你叫李昀州啊。”孟飛恍然。
李昀州:“……”到了這種陌生地方換個化名難道不是常識?
盛域和孟飛顯然不這麼覺得。
“我叫孟飛,真名。”孟飛特意強調了一句。
李學,不,李昀州的确是少數的不是由他接引的新人。
“當時接引你的是吳長青,他是上一批補位的玩家。黑天鵝遊戲由無數個末日世界組成,一般來說,主線任務都會要求我們活到末日的最後一天,大家的任務也基本一樣,隻是中途可能遇到不同的支線。
在黑天鵝的末日世界裡,有些世界是有補位需求的,比如我們現在所在的副本,核定13人,那麼在遊戲認為這個世界的任務還有完成的可能時,就會進行人員補位。
還有一些世界是消耗型,進去多少人就是多少人,中途不會加減人數,多少人死在裡面都不會有變動,一般來說,那種世界,難度更大一些。”
“之前你說,我們是這個世界的最後一批玩家,是收到了遊戲的通知?”
孟飛點點頭,接着道:“在有補位的世界,接引新人也算是個小任務,遊戲一般會随機挑選某些玩家去完成,我接到這個任務的次數最多,但偶爾也會有其他人接到。”
李昀州那一次接引就是吳長青去做的。
“姓吳的說你不太合群,給你科普完一些基礎知識後,你就自己要求離開了。”知道鬼娃娃确定是個玩家,孟飛心裡的戒備少了不少,一同經曆剛才那場惡戰又有了隊友的身份,對‘鬼娃娃’顯然又親近了幾分。
“就算是一個副本,共同的主線任務,玩家也不一定全是一個陣營,人心多變,我跟姓吳的不太熟悉,雖然沒聽過他主動害人,但也保不齊他做了什麼事情沒傳出來。”玩家之間的龃龉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孟飛看了眼盛域手裡的娃娃,“是不是中途出了什麼事情?”否則李昀州怎麼會突然變成一件娃娃道具?
“客觀原因加主觀原因。”
娃娃的語氣依然冷淡,但比起最開始,孟飛竟然聽出了一絲緩和,他搓了搓胳膊,“怎麼說?”
“時間不多,我們先去支線裡的那家療養院,這些可以在路上說。”李昀州道。
孟飛反倒有些猶豫:“你們真的打算要去?”主線劇情動了的興奮過後,孟飛的猶豫又上來了,“這個世界隻能存在幾天了,我們現在去做支線,風險很大,但是收益不一定大得過風險。”
“你錯了,這條支線一定要做。”娃娃淡淡道。
“為什麼?”
娃娃不說話,旁邊的盛域看了眼他破成兩截的身體,說道:“與其說這是一條支線,不如說它是主線的入場券,在這條支線刷出來之後,主線的進度有了很大的提升。”
盛域瞥了眼娃娃,這種程度的分析,李昀州甚至懶得開口。
盛域的記憶有所缺失,他并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進入的遊戲。那麼李昀州呢,他是怎麼被拉進這個末日遊戲的,比起盛域記憶中的李昀州,現在的“鬼娃娃”顯然更加不掩飾自身的冷漠。
孟飛苦笑:“我并不是想潑你們冷水,隻是這七年來,不管是老玩家還是新玩家,大家想了無數的辦法,都找不到足夠安全的地方度過末日終點,更别說找到那個毀滅幸福的‘鬼’了。但是不管怎麼樣,既然組了隊,我就已經想好要跟你們一起搏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