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哥沒有為難,得到回複後發了一個“了解”的表情,就沒了下文。
蕭一黎松口氣,安心午睡去了。
還沒睡多久突然被沈淵一通電話吵醒,接電話的時候迷迷糊糊“喂”了一聲。
“.....你在睡覺嗎?”沈淵語氣有些猶豫。
蕭一黎有氣無力回答:“嗯....頭暈,怎麼了?”
“算了,你睡吧,對不起,下次我發消息。”沈淵說完就挂斷電話。
蕭一黎看着挂斷的界面愣了好久,覺得沈淵莫名其妙,忍着火氣回撥:“把我喊醒之後啥也不說就挂電話?誰教你這麼做的?”
“啊...我以為你想繼續睡。”沈淵那邊輕咳了一聲,似乎有點尴尬。
“所以到底什麼事?”蕭一黎坐起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一半突然被喊醒,頭有些痛,但語氣還算緩和。
沈淵這才道:“就是,我想問問我打比賽的時候你能來後台嗎?”
蕭一黎知道作為顧問确實可以去後台,可賽場人多,他如果去後台可能會被認出來,所以不是很想答應。
“我會去看的,但不一定會去後台。”蕭一黎道。
然後沈淵不說話了,蕭一黎沉默一會兒後猶豫道:“還有事嗎?沒事我挂了。”
“不,等等!”沈淵阻止後又支支吾吾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蕭一黎實在忍不住語氣重了些:“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直說啊!”
“我想問.....就是,能不能.....”
“啊?我聽不清。”蕭一黎甚至放了免提。
“今晚比完賽,能不能出來和我喝一點?”沈淵道。
“你就問這個還半天問不出來?”蕭一黎皺眉,“不對勁.....喝呗,但是不能喝多了,你的比賽是在後天吧?”
“好,那就不見不散,去我們第一次見的那個酒吧可以嗎?”沈淵這下嘴巴突然利索起來。
蕭一黎沒多猶豫就答應了,雖然那個酒吧确實從某種程度上有些特殊。
沈淵很快挂斷電話,道别的時候語氣似乎很高興。
蕭一黎隐約覺得有些貓膩,總認為沈淵是想做些什麼,但上一次在那個酒吧.....
“平常心.....平常心.....”蕭一黎突然開始安慰自己。
至于沈淵那邊,現在正在自己家裡。
因為備戰洲際賽,包括他在内的很多成員已經緊繃很久,這兩天加訓還是休息全靠自己決定。
沈淵那個隊伍挑了今天休息,他才能約蕭一黎出來。
挂斷電話後,沈淵坐在卧室的電腦桌前,彎下腰,頭抵着桌面,耳根已經紅透了。
沈淵不敢說,其實是因為在這半個多月的訓練之後,面對第一次職業賽事,他突然感到緊張,越是緊張他就越想去見蕭一黎。
見到蕭一黎後如果能抱抱他,如果能親親他就好了。
沈淵想。
可惜他不敢說出來。
但蕭一黎每次喝醉都會趴在他身上,嘴裡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講什麼,還會主動索吻,會喊他的名字。
就像那晚一樣。
“唉.....”
沈淵捂住了自己的臉,覺得自己很下流。
可他隻能也隻敢,隐秘地将自己的愛,乞求寄托于那不算頻繁的接觸中。
因為他知道,有時候即便是在身邊的人,也會在偶然間悄然離去,就比如他那隻存在于童年記憶裡的家人。
隻有真實觸碰到,他才能産生“擁有着”的心安。
直至夜晚降臨,蕭一黎結束直播後聯系了沈淵,兩人又在那個酒吧碰面。
周圍的環境很吵鬧。
蕭一黎見到沈淵,看沈淵先是顯露出高興的神情,還沒說什麼,沈淵就灌下一口度數不算低的酒。
“你在為你的比賽緊張?”蕭一黎突然猜到了。
問完,果真看沈淵點了頭,“你怎麼看出來的?”
“因為你這個樣子和我第一次打洲際賽的時候差不多。”蕭一黎也喝下一口,“那時候我才剛剛過十七歲的生日,年紀小啊,第一次打職業賽,又興奮又緊張的。”
說完,他看沈淵開始傻笑:“十七歲的你?”
“嗯?”
蕭一黎愣了一下,搶過沈淵手裡的酒瓶,猛然發現沈淵竟然一口就喝下大半瓶,而且這酒度數很高。
“這麼喝是想等着我撿走你嗎?你不辣嗓子啊?”蕭一黎面露苦澀,“緊張也不是這麼個緊張法。”
但沈淵卻道:“放心吧我一般都不會醉的。”
然而說這話的時候還在傻笑,蕭一黎完全不信:“不準喝了,或者你.....”
話說到一半,蕭一黎突然想起什麼,眯着眼睛看沈淵:“你好像跟我說過你家在附近?”
“是在附近,怎麼了?”沈淵好像突然恢複正常,表情正常了許多。
蕭一黎還想說什麼,沈淵卻像是不想讓他多說一般,突然湊近抱住他:“讓我抱抱你吧....”
“抱着我,會緩解緊張嗎?”蕭一黎眨眨眼,掙紮着把手裡的兩瓶酒都放下了。
周遭的音樂聲很大,附近舞池的燈光也偶爾閃過。
蕭一黎聽見沈淵在深呼吸,耳邊被沈淵的碎發蹭着,有些癢。
但他并不排斥被這樣擁抱。
不知是不是因為舞池那邊音樂節奏的影響,蕭一黎似乎感覺到自己猛烈的心跳。
他垂下的雙手緩緩上移,還是抱住了沈淵,在他背上輕拍。
“放心吧。”蕭一黎說。
“嗯.....”沈淵蹭着他的頸窩。
直到這個擁抱結束,沈淵起身和他對視,分明沒有說話,但蕭一黎卻覺得某種氣氛在蔓延,總覺得沈淵會吻上來。
他緊緊抓着沈淵的手袖松不開手,雙唇也抿着。
“唉.....”沈淵突然歎了一口氣,“可惜,看不清你的臉。”
蕭一黎感覺到沈淵湊近,他拽着沈淵力度于是又大了幾分,心跳不已。
可沈淵隻是吻上他的唇角。
蕭一黎突然又産生了連他自己都沒能察覺到的失望。
接着肩膀上一沉,是沈淵靠過來,呢喃着:“肯定是非常非常.....可愛的表情。”
呼出的氣吹在了蕭一黎的耳根。
蕭一黎有些頭暈,或許是因為過分緊張導緻的缺氧症狀。
又非常慶幸這裡燈光昏暗,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肯定是面紅耳赤,甚至于沈淵現在手一碰他的背,他都會忍不住發抖。
偏偏這時候沈淵還在輕聲說:“我們回家好嘛?去我家。”
語氣輕柔又像是在哄着。
蕭一黎腦子裡想的都是拒絕。
可是剛一張嘴,拒絕突然說不出口。
掙紮半晌,蕭一黎還是十分不争氣地答應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