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洛瑤當然也看出來女皇的意思,她沒有再反駁,隻是乖巧的回身坐在姜甯之身邊,擔心的擡眼看了看姜甯之,怕這人會着急的為她找回公道,從而開罪女皇。
輕輕的扯了下姜甯之衣袖,姜甯之隐晦的捏了捏小貓爪,示意她安心。
女皇見她們二人沒有吵鬧,心中滿意二人的懂事,不由也感覺到對二人有些虧欠,畢竟此事是姜甯缙讓姜甯之與池洛瑤受了委屈,微微歎息,看來隻能從别的地方去補償二人了。
于是女皇看向殿中衆人,嚴肅開口:“此事朕已查問清楚,缙兒受了罰,心中難受飲醉了酒,身邊人擅作主張,瞞着缙兒私自犯下此事,隻為讨缙兒歡心,蠢材可惡,差點鑄成大錯。”
殿中衆人心中如何想無人可知,但面上俱都是演出一副氣憤的樣子與女皇一同罵着‘該死的奴才’,紛紛叫嚣着要女皇下旨将那膽大包天的奴才斬首示衆,平消衆怒。
真是好算計,把姜甯缙摘的幹幹淨淨,頂天了也就是一個禦下不嚴的罪名。
姜甯之不甘心,但看殿中諸人都是女皇心腹,與女皇沆瀣一氣,她又能怎麼樣呢?
池洛瑤悄悄将手擠進姜甯之手中,緊貼的手心給姜甯之傳遞着力量,她的小狗好像被暴雨淋濕一樣濕乎乎黏哒哒的頹喪低頭,耳朵委屈耷拉着。
她心裡早有預料,本就對女皇沒有什麼期待,是以此時見女皇這樣的态度也沒有什麼感覺,可是她家的小狗不一樣。
那不僅是姜甯缙的母皇,也是她的母皇,在進宮的路上她還那樣滿懷期待,此時想必心中是萬分委屈,真想伸手摸摸她的頭,将可憐的小狗抱入懷中,告訴她,她也是有人疼愛的。
姜甯之感覺到了,于是她回頭沖池洛瑤笑了一下,她沒那麼脆弱,她知道的,姜甯缙身上有男主光環,沒那麼容易對付。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受了委屈的人是池洛瑤,池洛瑤都能忍着,她又有什麼不能忍的呢?她早就想好了,無論有多難,無論有多久,她一定會一樁樁一件件的為池洛瑤将這些公道都找回來。
宰輔任千秋出列:“陛下,雖則是三皇子身邊的奴才犯下此事,但是打着三皇子的名号,便也如同三皇子親為。”
兵馬司都指揮使越錦凡也出聲道:“宰輔所言不錯,旁人不知真假也隻會以為是皇室為保全三皇子聲名推下人出來頂罪,隻怕女皇英名受損。”
女皇不滿地蹙眉,話雖不好聽,卻在理:“卿等以為如何?”
衆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任千秋開口:“不如讓三皇子負荊請罪,自請入宗緣寺清修三年以贖罪,待得此事了結,風頭過去後再找個借口将三皇子請回。”
這個辦法不錯,畢竟三皇子頗受女皇愛重,若是責打,女皇心疼,若隻是随意貶斥幾句,又顯得不夠公正,本就是被罰在府中禁足,便是延長了禁足時長,也沒什麼大的意義。
女皇點點頭:“就依卿所言,隻是三年太久,就半年吧。”
随即便吩咐内侍拟旨,然後又看向坐在下首一直未曾言語的姜甯之二人。
女皇:“皇七女甯之睿質夙成,英姿特立,封為昭王,封地锆京,七皇女妃池洛瑤素有柔明之姿,懿淑之德,冊為昭王妃。”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昭王身子弱不能多折騰,朕也舍不得小七遠離身邊,特許長留京城,不必遷至封地。”
随後女皇便讓二人早些回府安歇,姜甯之與池洛瑤一起跪拜謝恩後領旨離宮。
才将将回到府中便見女皇身邊的内侍總管帶着人送來了許多賞賜,二人心知這是女皇對她們在此事上的補償,隻恭敬謝恩,又給内侍總管塞了張地契以示感謝。
待得一切妥當,兩人坐下用晚膳時才得空喘口氣。
姜甯之口味不佳,挑挑揀揀,一粒米一粒米的往嘴裡放。
池洛瑤無奈:“好好吃飯。”
“嗷~”姜甯之乖巧的給池洛瑤夾菜“洛瑤也吃~”
“為何不高興?”池洛瑤明知故問,但這事總得說開來,否則看這人的樣子得憋怒幾天,到時怕不是要氣壞了身子。
姜甯之睜着那雙委屈巴巴的狗狗眼:“沒能為洛瑤讨回公道,委屈~”
池洛瑤失笑,擡手捏着姜甯之臉上軟肉扯開:“不許嘟嘴~”
姜甯之更委屈了,怎麼不讓人嘟嘴,嘴巴一扁,泫然欲泣的樣子。
池洛瑤手指推開這人腦袋:“不許裝可憐~”
“我哪有!”姜甯之不滿的嘀咕,明明是真可憐,老婆好兇。
“洛瑤怎麼這麼霸道~什麼都不讓~”嘟嘟囔囔的,想說又不敢大大方方說,碎碎念的樣子像小狗乞食又得不到滿足。
池洛瑤無動于衷,已經開始對某人的小伎倆免疫了:“嗯,霸道,不許,快吃飯。”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