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我們單獨聊聊？”張子涵收回視線，看向莫子皓。

“好，上城牆吧。”莫子皓道。

正午的陽光下，兩名身穿玄衣的帝國青年高官一前一後走上階梯向上，牆上投射出二人的影子，一名警衛見二人的到來，上前，對張子涵和莫子皓行禮道：“二位長官，這裡禁止站人。”

“統帥要我和張将軍就政務交流一下，我們需要找一個寬闊的地方交談……”莫子皓對這名警衛道。

“嗯，一個寬闊的地方。”張子涵半笑不笑看向這名警衛。

莫子皓噎住，扯着勉強的笑容對警衛道：“就一會，騰出一個地方就好。”

警衛望着眼前兩人，兩人他都得罪不起，隻得道：“最多二十分鐘，超時我得請示上級。”

“多謝。”莫子皓笑道。

漫步城牆，走過舊宮正門，這裡是之前發生民衆跳樓的地方，也是砍頭和擊門發生的地方，張子涵擡手觸摸牆上磚塊，磚凹凸不平、斑駁不堪，那是千百年時間流逝刻下的痕迹。

“我之前和羨安在這裡看落日。”張子涵蓦的開口。

“我知道，傳遍了，繼神明、鬼怪之後你又多了個外号叫戀愛腦。”莫子皓看着城牆對面在街上玩耍的小孩，張嘴開諷

“挺不形象的！”

這下輪到張子涵噎住了“你語氣平和點吧，省得我們一碰面就鬥嘴，一個事情聊不到最後。”

“你夫人怎麼樣了？”

“近日身體愈發重起來了，喜歡看傭人家的小孩在院子裡打鬧。”

說到這，莫子皓面色溫柔了許多，帶着副眼鏡，面上也看起來沒有那種虛僞感了。

張子涵微笑，看着飄在空中的雲彩，人已變，雲彩依舊

“莫子皓，我看過你這些年的履曆，從C市到M城，到帝都再到西南，調回帝都又下地方，到現在回帝都任工程部副部長，多年地方經曆，政績斐然……你講的話……說到做到了，流民這件事你能處理好吧？”

時隔多年，再次聽見張子涵提到自己當初的演講，莫子皓實實在在喉嚨充滿了酸意，好一會才繼續道

“不一定，要看最後到我手中的實權有多少，以及，有多少人能用。”

“你不是跟着王家主了？雖說明眼人都看得出王予初不相信你，但是你娶了王家女，碰到他的人行事方便應該有的吧？還有這麼多年的積累……”

張子涵轉頭看向莫子皓，見莫子皓隻是靜靜的在那裡望向遠方，說不出是看淡了還是麻木了。

“不會吧？要不來我這做事？”張子涵問道。

“來你這做事？你這現在是在給統帥做事，我現在的本職工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在給統帥做事。”

莫看向張子涵“還是說，你想做些什麼，張子涵？”

“啧啧啧啧，忠心耿耿。”

聽出了中間有事情，但莫子皓不想多說，張子涵搖頭

“你想好了？你站在王予初背後，接下來我們可就不是鬥嘴那麼簡單了，搞不好刀槍相對！”

“雪中送炭，知遇之恩，聯姻，恩重于山。”莫子皓道。

“莫子皓，我記得你在M城的時候靠的是溫家，王家……？”張子涵一語點出這句話的缺口。

“溫家？哈哈，張子涵，我們當年那場遊樂場逃難，就與溫家逃不開關系，看上去賞識與提拔，實則是利用與算計，想用我來頂缸！”

說着，莫子皓低頭，摘下眼鏡，死死捏住它，咔嚓！鏡片破碎

“溫家為統帥做事，你說，那場慘案有沒有可能是溫家為那位辦的？”

“遊樂園……那天不是腐蝕獸降臨，外星物種攻擊造成的嗎？”聽莫子皓的話，張子涵面露驚悚色。

“不全是，遊樂場那有一個實驗室，據說那天腐蝕獸聚集在遊樂場的原因在于有什麼物質洩露了。”莫子皓道。

“人體實驗，為長生不老，聽說之前的犯罪團夥有部分就是為統帥辦這件事，這個實驗室……”張子涵道。

“你知道那位背後的事，你還聽那位的指令？”

莫子皓帶上隻有一塊眼鏡片的眼鏡看向張子涵的眼睛，張子涵也看向莫子皓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明白對方瞳孔中隐藏的情緒，兩人不約而同的轉身大笑！

張子涵好不容易笑停下來，發問：“行了，我之前在奉天殿提出的方案需要我和你解釋嗎？等會我會讓副官送相關文件去你辦公室。”

“不需要，這個方案一聽就知道不是你想出來的，你府邸進了位工于心術的謀臣。”莫子皓說道：

“過幾日……”

“張将軍！張将軍！！太子找您，說想要您提前去教他武術。”突然，葉霜寒氣籲籲的從城牆樓梯口跑了過來，打斷莫子皓的話語，兩人看向葉霜寒。

提前去教他武術？怎麼是葉霜寒來找？明顯不對！

“好，莫副部，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張子涵的視線轉移到莫子皓身上，凝視，作最後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