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

“這麼關心我？”辛塵忽然反問，打了OO一個措手不及。

“當然是，”OO讪笑着，頂上的耳朵都快糾結成一绺了。見辛塵的目光落在自己頭上，OO尴尬地笑笑，搓了搓手臂，“這屋子也太冷了，”說着，一邊伸出兔爪捋了捋耳朵。

“是嗎？”辛塵将目光轉向宋緒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你很關心她。”

“有、嗎？”OO眨巴着眼，兩隻眼裡裝滿了茫然。這家夥知道什麼了？它剛剛有說什麼嗎？不對呀，它根本還沒來得及說話啊！

“是她吧？”提問的語氣裡帶着幾絲笃定。

OO茫然地搖着頭，似是不知道辛塵在說些什麼。

見它還準備裝傻，辛塵不緊不慢道：“那個你之前一直念叨的，所謂的，我的命定之人，是她，對吧？”

“呃，”回想辛塵之前對攻略的抗拒，再看看他現在那張面無表情的臉，OO實在分析不出他現在對宋緒的态度究竟是喜歡、厭惡，還是其他什麼？

“你覺着，是嗎？”OO小心試探道。答案，往往在反問中産生。

“我覺着？”辛塵端起茶杯，晃了晃；茶水在杯中打着旋兒，茶末擠在角落。

辛塵聲音平和，“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切，’OO小心地翻了個白眼，狀似不在意地應了一聲，心想早晚看他打臉。

屋外風聲瑟瑟，OO縮着脖子，心道皮膚的仿真度太高也不好。

“你怕冷？”看着凍得有些發抖的OO，辛塵的語氣裡帶着一絲稀奇。

“你倆是真能扛啊，”OO也驚奇。一個身嬌體弱的姑娘，一個重傷未愈的病号，呆在這麼冷的屋子裡，不覺着有問題啊？

“你們這裡的房子都這麼冷嗎？”OO不記得原著裡有這方面的設定啊。

“涼些，才好走得慢一點啊，”辛塵難得解釋。

？？？OO聽得更糊塗了。

“布置這件屋子的人很大方，花了不少心思，可惜财富無法逆轉生死，”辛塵看着手中的茶盞，纖細的手指輕輕轉動，“她的時間不多了。”

OO：？？？它感覺自己好像有點短路，腦海中一片空白。

它的女主就快要死了——要死了——死了——

一句話反複回蕩在OO的耳際，它迷惑地看看辛塵，再瞧瞧宋緒，思緒如亂流。

“你在騙我吧？”OO緊緊盯着辛塵的眼睛，“她看起來臉色紅潤，剛剛還能跑過來，動作矯健得很，哪裡快死了？”

辛塵瞥了OO一眼，懶得和它争辯，可他這樣的反應，反倒讓OO愈發心慌。

怎麼可能？女主怎麼會馬上要死？不會吧！這攻略還沒開始呢，就要結束了？不對呀，這可是官配诶！官配怎麼可能結束得這麼潦草？

……

它的腦海中飛過一系列問題，可看着比宋緒瞧起來還要虛弱的辛塵，OO又覺着這個情況似乎有些熟悉？

想起來了，之前辛塵就“死”過一次。

現在這是？

好家夥，梅開二度？！！

大概是因為有辛塵打闆在前，短暫的震驚後，OO逐漸冷靜下來。

一回生、二回熟。是了，想開點！OO心道，修真的世界裡，生、死、死而複生、生死反複這些事不是很常見嗎？做統，不要這麼大驚小怪！！

辛塵不知道OO究竟想到了什麼，耷拉的眉眼竟又重新精神起來。

難不成這兔子還有什麼能逆改生死的手段？辛塵看向宋緒，死氣依然萦繞着她，沒有半分減緩。

想到辛塵之前的回答，OO的腦筋飛速轉動，試圖分析其中的邏輯。

知道她要死但否認她是命定之人，否定的否定？雙重否定，是肯定！那說明，他希望宋緒是他的命定之人。

“你！”

“你？”

一人一統同時開口，又很快止住了話匣。

“你想問什麼？”辛塵率先開口。

“我，”OO猶豫地看着辛塵，表情無辜又可憐。

“想問什麼就問吧，”辛塵道。

雖然不知道，這兔子心心念念的所謂的命定之人為何會命不久矣，但事已至此，無力回天。這兔子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放棄他了，“都到這個份上了，還有必要吞吞吐吐嗎？”

“我，”OO讪笑着，搓搓手，這話可是你說的。

“我就想知道？”雙耳有些糾結地交叉、碰撞；望了望宋緒，OO又将目光轉向辛塵，小心道：“你，應該沒有種族歧視吧？”

“什麼？”

見辛塵一時沒明白，OO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排斥和鬼相愛吧？”

辛塵：“嗯、嗯？！”

“荒謬！”這兔子究竟怎麼長的？生死之前，首先想到的竟還是愛戀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

見辛塵沒有第一時間反駁，OO稍稍松了口氣；還不錯，看來有戲。

它繼續道“這人和鬼，本質其實都是一個人，差别不大。如果相戀，是人還是鬼，應該沒什麼重要的吧？對吧？”

OO聽過人妖殊途，也在許多劇裡看過人鬼殊途的情節，但妖和鬼，應該是一路的吧？這倆談戀愛，總不會有什麼跨物種的障礙需要克服吧？

辛塵：……

見辛塵依然沒有反對，OO的底更足了幾分。它繼續道：“畢竟，你也不是人啊。總不能自己不是人，還要求未來道侶必須是個人吧？要求不要那麼高。”

“還是說，你很喜歡人？”

問了那麼多句，總是以沉默應對的辛塵終于開了一次口，“沒有。”

OO眼睛一亮，“乘勝追擊”道：“所以，不是不喜歡，代表喜歡？”雙重否定代表肯定，在這方面舉一反三，它自覺還是機靈的。

辛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