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姐姐還能坑你不成?”
“姐姐你忘了每回見面,哪次我不替你背黑鍋?”
“哈哈,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姐姐現在可跟以前不一樣了。”對于過去的那些輝煌史,咱們朱大小姐從來都是一笑而過“放心,你這事包姐姐身上了,姐姐不幫你誰幫你。”
“好吧。”小姑娘嘴上應着,心裡卻盤算着怎麼去投靠看起來更可靠的花滿樓“所以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神侯府,我昨日給諸葛夫人遞了帖子,她應了我們今日去拜訪。”朱七七雖然是個慣會搗蛋闖禍的熊姑娘,但要端起大家閨秀那些禮儀規矩來也是分毫不差的“說起來我爹和諸葛大人可是老相識了,我跟清安那更是過命的交情……”
“姐姐,過命交情應該不是這麼說的吧?”
“怎麼不是了,她幾番救我性命怎麼不是過命的交情了。你啊就是年紀小,不懂這人情世故,這交情都是走動出來的,想要求人辦事就得先拜對山頭。”
“拜山頭?”小姑娘一臉懵懂。
馬車停穩。
朱七七掀開車簾指着神侯府的牌匾,道“喏,最大的山頭。”
雖是時隔十餘年再訪神侯府,可這故地重遊往事曆曆在目,朱七七忍不住就同自家表妹說道起當年自個兒是怎麼在這府裡調皮搗蛋不慎落水的,說到興頭上,一個沒留意腳下一滑……
摔了?
沒摔。
朱七七就看着及時出現抓住了自己胳膊的那隻手,順着手往上看去,對上的是一雙寒氣逼人的眼,接着就聽耳邊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
“小聲點,太吵了。”
目送着青年做好事不留名的離去背影,朱七七好一會兒才回過味來“我……我聲音很大嗎?”
“姐姐這是誰啊?”
剛剛就一直在邊上看戲的管事,笑眯眯地就上來解釋道“那是咱們府上的冷血公子,公子内力深厚聽覺更是異于常人,不是姑娘聲兒大,是公子他……”
“他就是西方總捕冷血啊。”真的是人如其名啊,朱七七搓搓手哈出一口白氣。
“公子雖瞧着性子冷可實際心思細膩着呢。”管事就很賣力地給來做客的年輕姑娘安利起自家府上的大齡單身男青年“還有咱們府上的其他三位公子啊……”
朱七七造訪神侯府的事,清安隔天就聽說了,從追命那聽來的。
據說就在昨夜裡諸葛夫人把在無情院裡的開小會的師兄弟幾個給一鍋端了,先是意圖明顯了誇贊了一番今日來府上做客的兩位姑娘,再是重點提了提有位小姑娘最近遇到了點麻煩,最後鼓勵大家在公務辦案之餘要多多樂于助人,尤其是這種好看又乖巧且還沒有說親的姑娘。
“啧啧,師母真是用心良苦,竟然想到讓你們用專長娶媳婦兒。”
清安哪能沒聽出那小姑娘其實就是近日來六扇門蹲點的那位,但很顯然自家師母想茬了整個帶偏了畫風,而昨日回薛家她其實也聽說了朱七七往薛府遞拜帖的事,這麼兩件事一聯系起來——這朱大小姐果然是個愛折騰的。
不過不可否認是……這姑娘倆還真特别有長輩緣。
不錯,繼諸葛夫人之後,兩位姑娘造訪薛府又被薛家女眷們給盯上了。
什麼,薛家郎兒幾個什麼想法?
不好意思,人都沒見着,沒法有想法。
“啧,這多幾個人分擔的感覺真好,回頭我就跟師母說去。”聽說薛家兄弟幾個也被拉下水了,追命就覺得自己肩上擔子輕了不少——真不愧師妹的兄長也是他們的兄弟啊,如此共患難的情誼沒跑了。
清安卻是哭笑不得,總覺着這把火遲早要燒到自個兒跟前來。
“我去圈幾個案子壓壓驚。”
“我去找芙蓉談談心。”
“師兄……”清安目光一沉,一把揪住作勢要蹿走的追命“來來來,師兄妹先談談心。”
“師妹看!那裡有個太監!”
清安自然是不信,道“師兄大白天的,你怎麼就做夢了呢?”
“師妹你這話說的……師兄夢裡怎麼會有太監,不是……是真的有太監,不信你看。”
見追命說得滿臉真誠不似有假,清安飛快就扭頭看了一眼,哎,還真沒騙人,且這太監還有點眼熟?
清安扒拉了一下記憶,很快就将人給認出來了,這不是楚王身邊的管事太監嗎,瞧那大臉盤子,放眼滿京城她也統共就見過兩張這樣的大臉。
“師妹你認識?”
“皇宮‘福祿壽喜’四大太監總管師兄你沒聽說過嗎?”
“姑娘您在這兒呢。”師兄妹倆說話的工夫,傳聞中皇宮四大太監總管中最和善的那位,悄無聲息的就在兩人面前冒出一張大臉來“這位……想必就是南方總捕大人吧?”
若說前幾日吳太妃宮中那位嬷嬷言語中是端着派頭的客氣,那麼眼前這位就真真的是既和氣又不失恭敬,再配上張笑不見眼的大圓盤子,瞧着就很下飯……哦不,就很平易近人。
“喜大總管這是尋我?”
“哎喲,姑娘可莫總管總管的喚老奴,老奴這臉皮子薄。”
“呃,所以喜公公這是……”
“是老奴家殿下想請姑娘飲茶,不知姑娘可否賞臉随老奴走一趟?”
不賞臉你還能就這麼回去?
清安就瞥了追命一眼,道“能多帶個人去嗎?”
“能能能,隻要姑娘想。”
“師妹,我……”
“一家師兄妹,不說廢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