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這怕是就不必了。”清安趕緊就拒了。
三夫人聞言,忙忙拉過清安的手來,勸說道“好孩子,我知曉你心裡不忿,若這不是我親兒子實在下不去手我真的……你盡管打,把命留着就行了。”
瞧着這麼溫溫柔柔的夫人,咋說話這麼霸氣呢?
“上官夫人,這人真不是我們傷的。”諸葛夫人趕緊出面來澄清“是宸王。”
然後,老夫人與三夫人就不明白了,這近日無仇遠日無怨的,怎麼就能打傷人呢?
都是皇親國戚的,這還有沒有點王法了!
“其實宸王也算是見義勇為。”諸葛夫人說着就看向了自家徒弟“若不是宸王出手,清兒怕是要受傷呢?”
“混賬!竟然還敢對小輩動手了?”老夫人聽着氣得拍了桌。
“母親消消氣。”三夫人趕忙湊上去為自家婆婆拍背順氣。
“老夫人,有些話我本不想挑明了說的,可現下我還是都說明白了吧,我不管有人他是想通了還是如何,都請他往後不要再糾纏了,他們早已是再無可能了,當日在大殿上阿語就說得很分明了。”
“還有件事兩位可能不知曉,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說。”這事也是清安今日才無意中得知的“姨母提出和離之時其實就已知自己時日無多,三房又僅有獨子,恐憂上官伯爺守孝耽擱了子嗣,惹兩位一心待她之人煩憂這才……”
“傻,真是個傻孩子。”
“既是如此,老身在此保證,日後我那孫兒絕不上門叨擾,隻不過若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還請一定告知。”
到此,談話也就再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待送走了定國公府上婆媳二人。
“清兒好計策。”
“計策歸計策,也是真事啊,我本不想說的,可一想,與其讓她們知難而退倒不如讓她們愧疚難當,想必為了不辜負姨母這份心意,她們是絕不會厚顔再讓那人上門叨擾的。”
諸葛夫人歎了歎氣“就隻怕……罷了,且走且看吧,時辰也不早了,你趕緊出城去吧,你姨母這兒現下也沒什麼打緊的了,有我在便好,你去忙罷。”
“我想着再見見太醫和大夫仔細問問,這太醫束手無策不見得這外邊沒有能人,二師兄他們交遊廣消息靈,指不定能打聽到些什麼。”
諸葛夫人雖對此不抱太大期待卻也應了“你有這心其實就已夠了,我同你一道。”
還别說,這仔仔細細一問病情,倒還真有些了眉目。
“我記得早年城中有位大夫曾為俞王妃診治調理過,當年俞王妃的情況與你姨母倒是頗為相似。”隻不過俞王夫婦情比金堅是對令人羨慕的眷侶“可惜這都是二十餘年前的舊事了,早十幾年前那位大夫仿佛就已隐退了,如今也不知身在何處。”
“侯夫人所說的可是當年不入太醫院的那位張大夫。”太醫也是個八卦小能手來的。
“那位張大夫老夫也有所耳聞,據說是位醫術德行出衆的大夫,擅長調理之方,後來……後來仿佛是因得罪了權貴,才不得不隐退的,老夫記得就前陣還聽人提及過,似乎這人還是在京城的。”
“縱是在京城,如此人海茫茫,又是有心歸隐之人怕是……”尋到了也不一定會出山,有本事的人啊就是這麼拽。
可是有眉目也總比沒有的好吧?
帶着幾分希冀,清安預備啟程出城,此時天邊已見幾分暮色。
擇了匹快馬,出了大門,清安正要翻身上馬往城門趕,就見前方駛出一架精緻華貴的朱輪馬車,而後隻見車上下來一位氣質矜貴的青年,正将清安送到門口看着這一幕的心腹嬷嬷,十分有眼力價的從清安手裡接過了缰繩。
“你怎麼來了?”
“走,帶你去尋個人。”
說罷,就将人給牽走了。
就這樣被無視了的心腹嬷嬷:這事兒還是不要禀告夫人的好。
馬車裡,瞧着外邊不顯,實則裡邊十分寬敞的馬車,清安端端坐着,滿腹疑惑的看着正給自己倒茶的雲塵,問道:
“你要帶我尋什麼人?”
“大夫。”
“你怎麼知道的?”
“恰巧而已,我可沒有讓人近身盯着你,知道你不喜。”雲塵将杯子推到清安面前,目光清正地說道,又道“上官家那小子你很讨厭?”
清安搖搖頭,其實真正換位思考一下也談不上讨厭吧“隻是在我的立場上,對他有怨怒而已。你幹嘛問這個?”
“我在想是不是該把那位大夫是他找到的告訴你,那位大夫怪得很,歸隐之後雖也偶爾為百姓診治,卻是斷然不肯再為權貴看診,所以……這陣子他吃了些苦頭。”
“像話本子裡那樣,百般為難讓人當牛做馬洗衣刷碗?”
“差不多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差人将他送回去的,還留了人,自然知道他的行蹤。”
“你莫不是說他帶着傷這會兒還在給人幹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