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清安遲疑,雲塵搖了搖頭,一臉善解人意,道“罷了,這種事還是關起門來比較合适,免得你害羞。”
呵呵,能不這麼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嗎?
别以為小小聲胡說八道就不算是胡說八道了!
現在把這人拖到角落裡聊聊人生還來得及嗎?
顯然好像不行。
畢竟這相國寺外雖不如燈市上那般熱鬧,可來來往往行人也是不少,要是被人撞見這夜黑風高的無人小角落裡一對孤男寡女……
所以……還是原諒他吧,畢竟等會兒還指着他買吃的呢。
是的,她就是這麼一個顧全大局的姑娘。
毗鄰相國寺的河邊上。
每逢節慶,此處便聚集着許多前來祈福許願的民衆,尤以成雙成對的善男信女居多,今日也不例外,心懷憧憬的善男信女在燈盞上寫下心願,或點燃放飛,或順水放遊,目送着承載自己小小心願的燈盞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兩人此時來到河邊,早有人在此等候為二人備好了筆墨,然而提起筆來,清安卻是猶豫了許久仍是沒有落筆,反觀身旁某人早早就已寫成收筆。
“你許的什麼願?”
雲塵這回倒是不賣關子了,大方展示,緩緩道來“成家立室,開枝散葉。”
呃……好一個樸實不做作的願望,就是特意給她看這個動作稍微刻意了一點。
如果說這都不算是暗示那……一定是明示!
“覺得這願望如何?”
“挺好的。”
“還有呢?”
“……祝你早日達成所願?”
“與君共勉。”
呵呵。
又過了一會兒,清安終是在幾番斟酌之下寫好了願望,而後興緻勃勃地拉着雲塵來到河邊——點燈,放燈,許願,一氣呵成。
臨了,正要離去之時,總感覺哪兒有些不太對勁的清安忽然一個扭頭,猛然發現自個兒邊上的邊上站着的正是自家三叔三嬸。
六目相交的這一刻,三房夫婦倆也是懵的。
事實上,夫妻倆早早就瞧見了倆人,夫妻倆還特識趣地選擇了回避一二,當然這所謂的回避就是偷着瞧,可是好好的咋忽然就這樣了呢——這一定是有特别的緣分才可以這樣都回避不了自家人。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他們上前關愛關愛晚輩了……
如果說這邊三房夫妻倆是無心插柳柳成蔭,那麼另一邊此刻薛家兄弟幾個的情況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先說回兄弟幾個在與赫連侯府一衆郎兒分别後,扭頭立馬又遇上了另一人,即是正要前往參加仲秋清談會的元家公子元宵,薛勉和元宵什麼關系,一旦碰見了不決個勝負彼此都覺着心裡膈應的關系。
說時遲那時快,元宵先發制人向薛勉發了戰書,邀他上清談會,一決高下。
薛勉一聽,喲呵,這是玩調虎離山之計呢吧,索性将計就計欣然應戰。
當然,後來事實證明,這完全是他個人想太多了……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且說薛勉欣然應戰,還捎帶上了薛家小弟——幫手得從腦瓜子好的裡邊挑,隊伍兩位核心成員一下去了倆,挑大梁的任務成功落到了薛家大郎肩上。
作為薛家這一輩中的老大,薛家大郎可謂當真靠譜,很快就通過自家護衛獲知了自家妹子的所在方位,可就在帶領弟弟們前往的途中,弟弟們接二連三掉鍊子了。
先有三房哥倆猜燈謎掉隊了。
再有薛家老六被話本社老闆認出,追着要稿子,然後不知躲哪裡去了。
最後剩下薛家大郎一人,因為不太熟悉京城,又因為燈會人太多沒能及時和自家護衛取得聯系,然後他迷路了……
啥,這是全體掉線了?
不不不,薛家大郎最終還是與組織取得了聯絡,沒有徹徹底底掉線,還正巧圍觀了自家人馬正夥同另一隊人馬,一起實力吊打某第三方人馬。
沒錯,吊打,純粹的打着玩兒。
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引發了這樣一場三方混戰?
薛家護衛幫的到底是誰家人馬,而被他們夥同吊打的第三方又是何來頭?
種種疑惑,得從薛家老爺子面上不顯私下卻暗搓搓派了人跟蹤自家孫女約會說起。
且說這薛家護衛剛出發沒多久,就與大内小年輕們來了個正面相迎,雖為初次見面,可兩方人馬一相逢即彌漫起了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氛,哪怕一路上并未明刀明槍打起來,可互相較勁的勢頭卻是持增不減,直到出現了個插足的第三方。
你家的?
不是,不是你家的?
當然不是。
那等什麼?
一起揍?
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