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了!
話說無情原也不喜這樣熱鬧的活動,可在師弟妹的影響下近些年漸漸也偶爾出來瞧瞧這樣的熱鬧了,對,也就是瞧瞧,找個地兒坐着看看這樣的喧鬧繁華,看着師弟一臉生無可戀的被師母拉着做媒。
“公子笑什麼?”
無情搖搖頭,不作解釋。
且說另一邊,渾然不知自家師父師母師兄就在不遠處的清安,正興緻勃勃地拉着雲塵去圍觀一場赢燈賽,何為赢燈賽,即是以獲勝赢得彩頭花燈的賽事,而比賽項目通常以競技益智為主,什麼投壺啊,解九連環啊。
然而,待清安來到觀看前排,一看這參賽者……當場傻眼了。
那張許久不見依舊圓潤的臉,京城可沒有幾個如此畫風不油膩還瞧着有些俊俏讨喜的胖子了,最重要的是人群裡還有位跟她戴同款面紗可是一看就是個大美人的年輕夫人。
“說真的,我有點同情王大人和安淳侯。”
認出那畫風喜人的胖子就是當今聖上,自家對象那糟心的胖侄兒後,清安不免同情起與其一起比賽的兩位朝臣,其他人不認識也就罷了,這兩個認識的,赢不敢赢,放水又不敢放得太明顯。
“小子還挺認真?”雲塵站在清安身後,瞧着自家那緊張得一腦門汗珠的胖侄子,禁不住揚起一個玩味的笑容。
“這個堆木條比就是認真細緻,看起來是比一炷香裡誰堆得高,可實際比的是堆得穩、堆得久,你看好多不到一炷香都被淘汰了。”
清安說話間,場上又淘汰了兩人,随着最後時間的臨近,場上氣氛越發緊張起來,看着某皇上那搖搖欲墜的木塔,清安好幾次都替他捏了把汗,再看看場上一不小心就領先了皇上一丢丢的兩位大人……
“看來玄了。”
“不一定,這小子從小運氣就好。”
果不其然,臨近尾聲,燈會上忽然起了風,風一下把場上遙遙領先幾人的木塔全都吹塌了,唯有一人借着身材優勢硬生生護住了自己的戰果,奪得了最終勝利。
“這也行?”清安這下是真徹底傻眼了,這運氣,難怪是真龍天子。
“我們走吧。”看到結果,雲塵拉上清安準備走人,然而還未邁開步子就被自家胖侄兒叫住了。
然後,隻見一隻動作靈活的胖子一溜煙奔到了兩人跟前,笑眯眯地看着清安道“這位想必就是還未過門的嬸嬸吧?”
啥?
清安懵了。
圍觀群衆的八卦之火燃燒得更妖豔了。
其中就有方将軍一家。
話說方家雖有方老太太這麼号愛鬧幺蛾子的人物,但小亭子一家三口卻是融洽和睦得很,這不,一家三口結伴逛燈會來了,說巧不巧剛來就碰上了這一出。
“原來那就是傳聞中的王妃啊,瞧見沒,閨女你得加把勁啊,不然京城的好男兒都被人捷足先登了。”
“閨女,我怎麼瞧着那姑娘有些眼熟?”
“夫人,這面紗都遮了大半張臉去,你還瞧得出眼熟來?”
“這就是你們男人膚淺了,男人啊就知道看臉。”
“爹娘,沒什麼好瞧的,男未婚女未嫁的湊個對兒,有什麼好稀奇的,走走走,那有雜耍,咱看雜耍去。”小亭子一手拖上一個趕緊帶着自家爹娘撤退,真心害怕倆人再待一會兒真能瞧出那就是自家好同窗來。
至此,得益于□□的革命情誼,在又一次渾然不覺中清安再次有驚無險。
但是,另一波危機卻也正在向清安逼近,她那些個愛搞事兄長也來燈會了。
哦不,準确的說是薛家浩浩蕩蕩一大家子都來了,蓋因薛家三爺早在剛回京就為今夜燈會做足了準備,訂下了燈會位置最好的酒樓,酒樓裡最好的樓層,樓層裡視野最好的雅間,然而……沒想到啊沒想到……今夜竟還有更有趣的事!
舒适别緻的雅間,臨窗即見樓下熱鬧喧嘩的燈會盛景,遠眺即是悠遠綿長的月圓景緻,一大家子剛抵還未來得及盡數落座,就有黑衣侍衛前來通報清安的行蹤。
是了,但凡有根基的家族,誰家還沒培養幾個會跟蹤會隐匿的啊。
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爹,您竟然跟蹤?”
“怎麼就是我了?”薛老爺子不滿地瞪了眼自家蠢兒子,心道兒子蠢了真心就是個坑爹的貨,嚷啥嚷啊。
“家裡能喚得動他們的,要麼是您,要麼是……大侄子你幹的?” 不得不說,薛家三爺精明時比那猴兒還精,蠢時蠢得讓人懷疑那腦子前一刻剛被驢踢過“大侄子?”
薛家大郎看看俨然作出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祖父,再看看一臉笑嘻嘻的三叔,心一橫,道“嗯,是侄兒。”
侍衛:呃……大公子說是……那就是吧。
“大哥本事了!”
“大哥厲害。”
“大侄子考慮得很周全,不愧是家中大哥。”
“呵呵,應該的,應該的。”
一片贊賞聲中,唯有二房兄弟倆默不做聲,早已看穿真相。
“走吧,這燈會如此熱鬧,我們也去湊湊趣。”來的路上薛勉早就謀劃好了,不想臨了祖父還助攻了一把,這要是還能搞砸……那一定是隊友的問題,說着,薛勉沖三房哥倆使了個眼色。
三房哥倆立即起身響應,一左一右一并拉上了另外仨,出發了。
一出雅間,迎面就碰上了赫連侯府一衆郎兒,為首的赫連四郎與薛勉還算有些交情,如此巧遇,兩方人馬不免招呼起來,順嘴一問這浩浩蕩蕩是要去作甚,答曰:
“舍妹與友人相邀,我等兄弟着實放心不下,便決定一道去瞧瞧。”
呵呵,瞧瞧,這麼多人呀?
同道啊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