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此處向下是個陡坡,坡下是片樹林子,林子裡還藏着所極為隐蔽的洞穴……我沒說錯吧?”
沒錯是沒錯,可是……
清安一瞬不瞬盯着雲塵,心裡犯起了嘀咕。
見清安這般神情,雲塵嘴角翹了翹,不緊不慢地自袖中取出一隻巴掌大的荷包,遞給她。
清安盯着這荷包看了一會兒,覺着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打哪見過,直到拿過荷包拆開一看,不由驚訝道“這個怎麼會在你手裡?”
剛剛清安還納悶怎麼就瞅着這荷包那麼眼熟,一個毫不起眼的不帶花樣子的素色荷包她怎麼會瞅着這麼眼熟,敢情之前就在她手過了一趟,荷包裡的東西更是不得了,可不就是當年那倒黴孩子的玉佩。
驚訝之餘,清安暗道不好,這玉佩帶荷包她先前可都交給了自家大師兄處理,這會兒又這麼回到她手裡,就兩種可能,一是大師兄給的,二是大師兄幫她物歸原主了可眼前這人卻不知打哪得了消息又從那倒黴孩子手裡給搶了來。
很顯然,她家大師兄絕不是那種會挑起情侶矛盾的不厚道之人,所以真相就隻有一個了……再瞅瞅剛才他說的那話……
“你應該沒把人家怎麼樣……吧?”
清安固然清楚雲塵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可……不講道理起來,她都想裝作壓根不認識這人。
“你猜!”清安這反應全然都在雲塵意料之中,不禁同她玩笑起來“你說我是把人給拘起來了,将人給揍了一頓,還是……”
清安是個不太愛跟人有不明不白牽扯的人,所以在處理這個物件乃至整個事件時,她都選擇了全權交給自己信任的師兄,自己并不出面,不過這并不代表她能冷眼旁觀别人因自己遭受無妄之災。
所以……此刻她是要站出來伸張正義?
呵呵!
能不能再有點想象力了?
“那人長得俊不俊?”
“……”
“習文還是練武?”
“……”
“家世怎麼樣?”
“……”
“家裡幾個兄弟姐妹?”
“……”
“有沒有納妾?”
“……”
“生沒生庶子女?”
“……”
清安張嘴即是一連串查戶口似的提問,成功地将雲塵給哽住了——實在是見過不按常理出牌的,可沒見過不按常理出牌還這麼理直氣壯的,當他不會生氣是吧。
當着他的面這樣打聽别的男人這樣真的好嗎?雖然……但是……可……
“怎麼,這些難道你都沒打聽清楚?好歹是你的情敵,你這樣會不會有點太不尊重對手了?”看着雲塵臉上露出的匪夷所思,清安很肯定,這人肯定沒背着自己幹啥壞事。
要幹壞事了,絕不是這反應,别問她怎麼知道的,等談對象了你們就知道了。
“對手?”雲塵挑眉,語氣裡帶着些許不服氣的意味,要說對手,雲塵覺得能稱得上自己對手的絕不是什麼尚書公子、将軍幼子、侯府世子……而是根本就近在眼前。
“哦哦,我說錯了,壓根就不具備競争資格,差遠了。”眼瞅着這又要傲嬌起來,清安忙安撫道,同時一面将玉佩重新裝回荷包,一面摸了摸脖子道“另一片我今天沒帶,改天我帶了給你你一起替我還了吧,之前是我想岔了,這成雙的玉佩多半是傳家的,要還該是一起還才對。”
如果說先前清安讓無情代為處理此事純粹是怕有牽扯,那麼這會兒又把事推給雲塵,還打算着将陪了自己十幾年的玉佩一并歸還,便是徹徹底底要把事摘幹淨的意思。
什麼,這樣會不會太傷某位癡情備胎路人的心了,叫正牌男友出馬可是絕殺啊,搞不好會恩人變仇人?
這樣就恩轉仇了,那斷個幹淨簡直太有必要了,況誰是誰的備胎還不一定呢,更别提癡情不癡情這茬,光瞅着就這麼不光明磊落的行事清安就覺得這事貓膩的很,這也是她不願意出面處理另一個原因。
所以,既然身為男友這麼在意這種事,那就讓他去處理好了。
沒錯,她就是這麼的通情達理,為人坦蕩!
然而……
“不用還。”雲塵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就拒絕了。
清安不樂意了,心道拿着東西來挑事兒的是你,這會兒想撂挑子不幹的也是你,沒那麼容易的事“不行,你一定要拿去還。”
“我說不用就不用。”
“憑什麼你說不用就不用。”你強盜啊,拿人東西不還的。
“聽着……”雲塵忽然雙手落在清安肩上,俯身下來,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語氣十分鄭重道“我其實有件事瞞了你很久,之前不跟你說是怕你想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