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所有的推測都是成立,一個作案的手法如此熟練,還懂得迎合捕快調查思路的人……絕對不是個新秀之輩!
咕咕,一隻小鴿子撲騰着翅膀順利停落在窗邊,一雙烏溜溜的眼望着屋内,模樣很是乖巧。
清安即刻起身想要去将鴿子抱進屋來,可是走到窗邊才發現這鴿子并不是她等的,隻是鴿子的腳上也拴着一隻載信的細筒,可以肯定這也是一隻信鴿,一隻飛錯了地方的信鴿。
“小家夥,你飛錯地方了哦。”清安伸出食指點點鴿子的小腦袋,緊接着取下它腳上的信,她沒什麼窺探别人隐私的興趣,但對物歸原主有着一種強迫症一般責任感。
展信,紙上字體行文疏朗凝練,言簡意赅的即是邀約收信人于何時某地,末端落款——雲塵。看到落款處的名字,清安隻覺熟悉得很,而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信是給自己的,是宸王寄來的。
“清安姐,是鐵手總捕寄來的嗎?”
“不是。”清安收起信紙,将鴿子抱進屋來,才發現這鴿子不僅生得小巧玲珑身上的羽毛更是柔軟得不可思議“是一個朋友托我辦點事,大石你這兩天就留在客棧一邊等京城的消息,一邊打探一下這繡花大盜的新動向,我有事走開幾天。”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夏天裡這樣的日子總是占了多數。
城郊的大路上,一行車馬隊伍正在不徐不疾的行進着,馬車很大,用材上等其上更是雕花細琢,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趕馬車的是一位面容稚嫩的小厮,臉上帶着愉悅無比的表情,仿佛一點都不擔心以自己這趕車的速度天黑前到不了目的地,更不擔心主子會因此責怪自己。
“王爺。”
“嗯?”
“那個……今天的天氣好像挺不錯的。”和一個不太熟的人待在一個小空間裡幹坐着不說話,真的是非常考驗人的,那麼努力找話說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是啊,這樣的天一起出門走走最好不過了。”宸王回應着清安對天氣的贊美,輕輕掀開窗上竹簾的一角,看着道兩旁郁郁蔥蔥的莊稼地,目光一點點變得愈加柔和起來。
“可不是,這麼好的天氣要多一起出門走走才是。”清安下意識接話道,剛說完一琢磨立即覺出了不對勁,一起,和誰一起,絕對不是要和這個人一起好嗎,迎上宸王已然向自己投來的目光,忙道“我……我的意思是……”
“我懂。”
懂?懂什麼,别随便get心有靈犀技能好嗎!
不知是過了多久,一行人終于抵達了目的地,清安率先出了車門跳下車來。
時近晌午,空氣裡浮動着燥熱的因子,陽光也變得有些刺眼,卻襯得清安一身紫藤色的勁裝格外明烈奪目。
“大小姐?是大小姐……大小姐回來了!”
看着那見了自己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扭頭往門裡沖的中年男人,清安是詫異得很,她身上這衣裳明明跟後面幾位護衛小哥是同色系同系列,活脫脫護衛隊一支花好嗎?
等等,清安摸了把自己的臉,這才想起自己易容了,莫不是撞臉了?清安急急看向宸王,此時他人已從車上下來,像是早就知道她會以這樣的目光看向自己,故意的與她錯開了視線。
果然是這樣!
話說原本想着今天要來當靶子清安也是打算易容的,畢竟真實身份暴露不得,逢場作戲用小号才是萬年屹立不倒的真理,誰知早上接頭給她的任務竟是當保镖。
很好,當保镖什麼的,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還人情套餐!
于是乎,清安愉快的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并且換了裝也易了容,心想着隻要不讓她扮什麼心上人、女朋友、沒過門的媳婦,别說是當保镖,就是她端茶遞水、捶腿捏肩演丫鬟都行。
不過事實證明世上沒有那麼好還的人情,也沒有那麼友善貼心到給你量身打造還債計劃的債主,此時此刻清安隻覺自己太傻太天真了,她可以完全信任宸王的品行為人,但絕對不該輕信他這個人啊。
宸王走到清安面前,那如月光清輝般俊美的臉孔上沒有半點小心機被識破的不安,見清安像是執意要問個究竟賴在原地不肯動,嘴角一彎,牽過她的手,道“傻愣着做什麼,走吧。”
拉她的手做什麼!
好好說話别拉手啊,王爺,人家可是良家女子呀!
“我是眼花了嗎,告訴我,我不是一個人。”
“不是你一個人,我也眼花了。”
“我一定是中了西域幻術,你們快來一個人放我點血。”
“木九你快說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們保證不打你。”
“原來不是元公子啊……哎呀,誰打我的頭!”
“以後誰也不許提元公子。”
“就是,往事如過眼雲煙,就讓它随風散去。”
主子,小的們也隻能幫你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