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晴走了一路最終在街頭一處圍觀賣藝的人群之外停下了腳步,清安也跟着站在了離她不遠的人群外圍,突然,她感覺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回頭一看,心裡很後悔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是你?”
“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
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清安雖然跟眼前這個叫黃金鱗的家夥沒有仇,但是他們一個是諸葛神侯的徒弟一個是左相傅宋書的心腹,又交過幾次手,說不厭惡對方是不可能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黃金鱗不悅地看着眼前這個曾幾次将自己打敗的女人。
“可能跟你一樣,雖然我不願意承認。”清安也猜到傅晚晴不可能是獨自出門,都怪自己剛剛沒注意,要早知道這個跟屁蟲也在才不多管閑事跟來呢。
“是鐵手讓你來的?”
“我說你不覺得自己有違人倫嗎?”
“你……你什麼意思?”聽出話中之意的黃金鱗面上閃過一絲驚慌。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
“别跟我搭話,我們可不是一邊的人。”清安做了個讓他閉嘴的手勢,看了看仍在自己視線範圍内的傅晚晴,緊接着把視線轉向了賣藝的場子。
賣藝的是位身姿颀長的紫杉男子,此刻正背對着他們做着表演的準備,很快,男子轉過身來,在看清男子面孔的那瞬間清安眨眼,再眨眼,最終确定真的不是自己眼花了。
“追命什麼時候還街頭賣藝了?”黃金鱗也被賣藝人的那張臉給驚着了。
“你還當護衛呢,我三師兄怎麼就不能賣藝耍大刀呢?”
事實上,這位賣藝小哥将要耍的不是大刀,而是飛刀。
“在下練有飛刀絕技,哪位願意試一試,在下絕不失手。”
還好還好,聲音不一樣,這種斯文儒雅的聲音她家三師兄絕不可能有,再加上這風雅俊秀的氣質……等一下,這真的隻是個賣藝的嗎,怎麼瞧都覺得不像啊。
“我!”
人群裡響起一聲回應,然後清安和黃金鱗一起瞪大眼睛看着傅晚晴從人群裡走出來,走到賣藝人面前,賣藝人看着傅晚晴有些失神的愣在了那裡。
“你們師兄妹到底在玩什麼?”
“少誣賴人,你都看不出那根本就不是我三師兄嗎?”
“怎麼可能!你剛剛不是說……”
“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我跟三師兄認識這麼多年會分不出嗎!”清安一臉“我現在絕不是在開玩笑”的表情。
“你們都給我看準了,一定要确保小姐毫發無傷。”黃金鱗對着身後一行随從下令道,轉而又對清安說道“不管這人是不是追命,如果晚晴受傷了,你們六扇門也逃脫不了幹系。”
“我敢吓我?你保證你的手下出手有我快,萬一等下飛刀真的一個不小心……你把我吓壞了我可是會不記得救人的。”
“你……哼!”
事實證明,面對一個威脅你的人,讓他閉嘴的最好辦法就是威脅回去,當然前提是你手上得有讓他忌憚的把柄。
事情也證明,生活是出其不意的。
就像當清安以為這位緊張得手抖的賣藝小哥很有可能會擲偏飛刀的時候,這位小哥擲準了,像當黃金鱗為自家表妹平安無事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傅晚晴竟扇了賣藝小哥一巴掌含淚道出一句“你為什麼不失手”後憤然離去。
“快去追你家表妹吧,後會無期。”
回到神侯府已是傍晚,見離開晚飯還有些時間,清安決定跑自家大師兄院子裡串個門。
好吧,她其實是想找人分享一下今天查案的經曆,順便八卦一下二師兄的感情問題,偏偏聽守門的侍衛說三師兄還沒回來,師兄裡面最适合一起聊天嗑瓜子侃八卦是三師兄啊有沒有,最重要的是當聊不到一起吵起來她絕不會有種豁不出去的感覺,事後兩人更不會互相記仇。
哪像跟冷血,吵起來是豁得出去,誰叫他們從認識起就一直處在吵架和打架的循環相處模式裡,但這家夥實在是太記仇了,完全就不能一起愉快地聊天。
所以,一般沒什麼事清安對冷血絕對是避而遠之,故而師門裡她最常走動的當數追命和無情,常常跑追命那裡吃吃喝喝,常常在無情的院子裡松土,生活簡直不能更美好了。
說到這裡肯定有人好奇,什麼是松土?
衆所周知,四大名捕都各自鎮守着神侯府内一樓,無情所守名喚“小樓”,樓裡珍藏着不少奇珍異物、名畫古玩,是無數偷兒觊觎的地方。
當年盜聖和盜王都曾到此一遊且皆都敗興而歸,其實他們的目的也并非隻是偷盜,更多的是想見識見識這樓裡機關,而他們二人也是幸運的,雖敗興而歸但好在全身而退,不像其他絕大多數闖的小樓的人都……瞧,絕大多數都像現在正被四童子兩人一個一路拖在地上蒙面黑衣人一樣。
“這次的還有氣嗎?”
“有,我們公子這麼善良的人才不會要他們的命呢,沒命的都是他們自己命短。”
大師兄善良啊……這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