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回來了啊。”清安才進大廳便有一位長得白白胖胖的矮個大叔朝她走來,圓潤的臉上露出真誠慈愛的笑容,拉起她的手就唠起家常來“這些日子在外習不習慣啊,你不在大家都念叨着你什麼時候回來,尤其是追命。”
“朱叔,三師兄是不是又闖禍了?”
“小丫頭真是聰明,追命那小子真不知是不是猴子轉世,沒一刻能安生的。好啦,朱叔今天手上還有案子要辦,先走了,這一次又是個判滿門抄斬的,叔瞧着這心裡還真有點難受。”朱叔說着額間眉頭緊皺,口中歎息連連,好似真的在為什麼事由衷的飽受着内心煎熬。
朱叔可别演了,六扇門裡誰不知道笑臉刑總朱明月公事公辦起來,從來都是不手軟、不眨眼、不皺眉頭的啊,這恻隐之心早就不知道被您老人家遺失在哪個角落旮旯裡與您此生無緣了……
告别了人朱明月,清安走上二樓,正巧碰上在議事廳裡讨論抓捕女飛賊黑蝴蝶的鐵手和追命。
“師妹!”追命看到清安臉上的表情頓時由陰轉晴,咧開嘴露出兩排閃亮亮的大白牙。
“師妹回來了啊。”鐵手笑容溫和。
“你們在說女飛賊黑蝴蝶啊……”清安就近找個位子坐下也加入到讨論中“我在路上也聽說了,雖然是個飛賊但是經常會幫受欺負的女人懲治男人,還蠻有俠義之氣的嘛。”
“我也覺得她應該挺有意思的。”追命附和。
“就算是有俠義之氣她也還是個偷盜的飛賊,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她專門懲治欺負女人的男人的事我們也聽說了,所以我和追命決定演一出戲……”
“沒錯,師妹你回來得正好,有你參與,我感覺我們這個戲會更逼真。”
好吧,她也不是第一次友情出演了。
不得不說,要成為一名合格且優質的捕快不僅是要懂查案能打架,還要具備演員的基本素養,以便可以随時配合辦案調查,而她的三師兄追命更是這個中的翹楚,也是她一直追趕的方向。
瞧,那位前丨凸丨後丨翹、妖娆妩媚正身姿搖曳朝他們走來的大嬸……哦不,大姐,是誰?
沒錯,正是她家三師兄——追命。
雖已不是第一次見自家三師兄扮女人,但每次見他扮女人清安都還是會有種掉節操的不适感,以及淡淡的自卑感,好歹她才是貨真價實的妹子好嗎,可一比……她隻想安靜的當條漢子。
“二師兄,為什麼又是三師兄扮女人啊?”
“他說易容傷皮膚。”鐵手摸摸自己易容過後的臉,覺得追命說的有道理,這臉上确實幹幹緊緊的不太舒服,有空要找趙師傅反映一下。
“是嗎?”她怎麼覺得其實是三師兄找了自己人生的新樂趣呢“二師兄,等下我出場的暗号是什麼?”
“當我連續踹追命三腳的時候師妹你就可以出場了。”
連續踹三腳……這聽起來就是個完成起來富有難度的動作啊,二師兄你确定不是趁機在整三師兄嗎?
商鋪林立、人來人往、小販叫賣的街道上。
“哎喲……别打了,哎喲哎喲……”
噗——正在街邊茶棚裡僞裝歇腳喝茶的清安聽到她家三師兄這嬌滴滴的呻丨吟,一個沒做好心理準備,一口把剛喝進嘴裡的茶全給噴了出來,三師兄你光天化日叫得這麼……是被打得很舒爽嗎?
此時,相比聲音出戲又還沒找着角色感覺的追命,鐵手已是成功的壞男人角色上身,拳拳腳腳紮紮實實地就往追命身上去,強烈的痛感逼迫得追命飛快入了戲,又是哀泣着求饒又是躲避拳腳的連滾帶爬,近乎完美的演繹了一位深受家庭暴力迫害的柔弱婦人。
“這光天化日打女人真是敗類。”
“這小娘子還真是命苦啊。”
圍觀群衆紛紛指指點點,唾棄這當街打女人的惡行,但就是沒人上前阻止。
茶棚裡,清安數着自家二師兄踹三師兄的腳數,盼着那暗号的連續三腳,差點都要把頭發給盼白了,好在很快就讓她給盼來了。
“住手!”清安如那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救命啊姑娘,我家相公要打死我啊……”追命一下子撲到自家師妹腳邊抱緊,尖細嬌弱的嗓音裡帶着真切不已的哭腔——師妹你再不出現師兄我就要被打成豬頭了。
“哼,你是哪冒出來的,敢管老子的家事!”鐵手捋捋袖子,盡情演繹粗莽狂傲。
“在下六扇門捕快,不知道可不可以管你當街毆打?”清安本色出演,大大方方亮出腰牌。
見到腰牌,鐵手臉上适宜地露出驚慌,冷哼一聲,啐道“臭婆娘算你運氣好,等老子去賭場開開手氣,回去再教訓你。”說罷,罵罵咧咧地撥開圍觀人群離開現場。
“捕快姑娘,我這日子可沒法過了啊,嗚嗚嗚嗚……”
“這位大姐你受傷了,你家住哪裡,我先送你回去吧。”清安一面将癱坐在地上嘤嘤哭泣追命扶起來,一面對着圍觀人群說道“别瞧熱鬧了,都散了吧。”
識趣的圍觀百姓識紛紛散去,清安扶起追命把戲接着往下演,兩人一起朝着前方拐角的巷子裡走去。
“剛剛那就是六扇門的清安姑娘嗎,真是個仗義的主啊。”
“可不是嘛,隻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今天這事怕是她也幫不了什麼。”
一個圓臉小姑娘聽到百姓的議論,原本還有些懷疑的她像是确定什麼,悄悄地跟上了清安他們,而在這姑娘走了沒多遠已經換回平日裝扮的鐵手也重新走上了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