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的所有人都知道,大魏未來的皇後,将會姓馮。
皇宮裡所有人都知道,大魏未來的皇後,名喚月華。
皇帝見她第一面,當晚便迫不及待似地寵幸了她。
第二日,下旨封為貴人。按太武皇帝所定制度,在皇後下設左右昭儀及貴人、椒房等等。因現在并無皇後和昭儀,貴人便是後宮獨一無二的嫔妃。
因貴人腰腿有些不适,皇帝請了醫女來看。去太後那裡請安,皇帝親自抱貴人到宮門外,又攜手相扶,走過從宮門到殿門的距離。
皇帝顯然是有意選擇月華,太後雖然對這人選不盡全然滿意,但仍是心上卸去一塊大石,欣喜道:“如此甚好。既如此,琉璃便在禦前侍奉罷。”
若論馮貴人的資質,衆人并不意外:容貌确實是世間罕匹的絕色。
衆人隻是意外,平日裡成熟穩重、對女色似乎不甚上心的少年皇帝竟如此癡迷。
在前朝随太後聽政及向師傅學習政務時倒還勤懇如故,隻是一回了後宮,懷裡就常坐着一個美嬌娘。
他的琉璃像是不能沾地,隻能抱着,隻能沾床,沾榻,沾幾,沾案,沾浴盆,沾禦湖荷花池裡的小船,沾禦花園裡的假山。
或許是少年人初嘗滋味不能自持,短短半個月裡,他寵她寵到太後委婉暗示他和她都該珍重身子妥善保養。
這一夜,因太後發了話,月華自是不敢輕狂,傍晚陪皇帝用過晚膳,入了夜,便垂首禀告皇帝,說要回自己寝殿去。
“哪裡去?”他一把扯住她衣袖,笑問。
月華睨他一眼,嗔怪地笑道:“陛下明知故問,臣妾回月影殿去。”她現是皇帝妃嫔,已不與姊妹們同住,皇帝另賜居宮殿,又給宮殿賜名“月影”。
皇帝不松手,起身,笑道:“朕與卿卿同去。”
月華笑着将袖子一甩,雪白的臉兒染紅,笑道:“怪沒意思的,陛下跟去,和在這裡有什麼分别?”
皇帝重将她衣袖攥住,笑道:“你那屋子香,你也香。且你殿裡那張長案,高矮更合用些。”
月華拿另一隻袖子去蒙他的臉,笑道:“又來了,又說混賬話。”
皇帝笑道:“朕說那長案高矮合用,是說寫字舒服,你自己想歪了,也怪我麼?”
月華被他逗得,坐進他懷裡,雙手去捏他臉頰,嗔道:“淨說嘴。這半個月,我那張長案,自從我住過去,陛下在那上頭寫過一回字麼?”
皇帝被她搓揉拉扯着臉頰,嘴裡說出來的字都走音:“怎麼沒寫過字?你忘了,那回我用羊毫筆沾着你的——”沒說完,被月華捏住兩片嘴唇,不許他再講。
她又羞又急,臉頰通紅,連脖子和耳朵根兒都紅透了,拓跋宏見了,樂得大笑着雙臂将她抱在懷裡,笑個不停。月華羞得推他,他也不松手。
他笑了好久才停,停下來,正對着她嬌嗔的一雙美目。
拓跋宏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