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郡王妃語氣一滞,有些不理解好友跳躍的思維:“不是晚香是誰?”
“茶。”司徒綽擡了擡下巴,示意平郡王妃替她端來茶盞才肯解惑,平郡王妃也不在意趕忙端來茶盞,她輕抿了一口,這才緩緩解釋:
“其實很簡單,剛剛我們所看到的扔在地上的綠色絲縧,我原本是以為那是屬于王府下人制服的。後來仔細地回想,又覺得有些不對,那材質明顯要差上一籌。
而且平郡王你一直模糊着今日裡的人數,剛剛你說裡邊有裴郎,但是很明顯,屋子裡桌上放着兩副筷子,地上又有一副筷子,你告訴我多出來的那一副是誰的?”
對啊,丫鬟是不可能一同用膳的。
聽聞司徒綽的話,平郡王妃眨了眨眼睛,身形矯健如同一道鬼影一般嗖的蹿到書房外,仔細地往裡邊看去,果然整整好好三雙筷子。
平郡王妃小跑着進了東廂房,照着平郡王的後背便是一巴掌:“快說,今兒到底是怎麼回事?裡邊的那兩個到底是誰?”
平郡王呲牙咧嘴地捂住後背,一臉驚詫地看着司徒綽,拼命沖她擠眉弄眼。
【這都能猜出來,怎麼感覺司徒綽越來越厲害了,人家是守孝,她這是閉關嗎?】
這一段心聲大咧咧的飄過平郡王的臉,司徒綽還沒說話,她懷裡的小包子便有些生氣,小姑娘奶呼呼地說道:
“姑姑,為什麼郡王爺的臉抽筋了?”
平郡王妃本來背對着平郡王,這時聽到黛玉的話,不自覺地探頭看向平郡王,果然見到對方來不及收回的表情。
“……”
“宋熠!”一道高亢的嗓音劃過平郡王府的上空,也驚吓到書房中的一對鴛鴦。
隻聽得一頓乒乓作響,緊接着司徒綽便看到一道倩影從書房奪門而出。
平郡王是動作比腦子快,一步便蹿到了院中央,直接擋住那抹身影。
“站住。”司徒綽神色複雜看了一眼平郡王,心頭知曉為何對方一直支支吾吾。
竟是一名女扮男裝的女子。
看着散亂的衣袍,再看對方裸露肌膚的幾點嫣紅,司徒綽蹙起眉頭,放下黛玉脫下自己身上的大氅從頭罩住對方。
“先把衣服穿好。”縱然再有千般的緣由,總不該讓她如此狼狽,司徒綽心頭歎息,鄙夷的目光望向書房。
那女子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大片的肌膚裸露在外,司徒綽的這間大氅正好将破損的衣物遮蓋得嚴嚴實實。
“大恩不言謝。”女子沒有整理自己的散亂的發絲,像是不敢示人一般,但她的語氣卻并無小門小戶那種膽怯。
司徒綽挑眉,對眼前的女子産生了一絲興味,她若有所思地走了兩步,上下打量對方。
“你真的以為走了就可以擺脫他了嗎?”這話說得沒頭沒腦,可是那女子卻像是驚到了一樣,身上一哆嗦,低垂的頭顱也猛地擡起。
她驚詫莫名,一臉的不可思議:“你怎麼知道?”
【她怎麼知道我想擺脫那個聽不懂話的傻缺?】
還未等那女子再次問出口,平郡王一臉迷茫地插嘴詢問道:“诶?不是,裴郎不是說你是他的外室?你們是故意穿成這樣出來玩的嗎?”
此話一出,像是一點火星直接點燃了炸藥桶,女子猛地擡頭,赤紅的眼珠死死地盯住平郡王,咬牙切齒地罵道:
“呸,你這個為虎作伥的混蛋,朱門敗類!誰和他玩遊戲,誰和他相遊,你看不出來,我避他畏之如虎嗎?”
女子口中罵着心中的暴躁,比出口的話要兇殘無數。
【呸,這個腦子有病的,老娘這輩子做得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認識了裴卿泫這個人面獸心的家夥!
當初他狩獵被毒蛇所咬,是老娘好心救他,這個狼心狗肺的家夥卻把老娘騙成外室。老娘要走他還跑到大街上拉扯,結果撞到這個更傻缺的家夥,給搶來這府裡,害老娘又被狗啃了!】
司徒綽聆聽着女子一聲聲國粹,不知為何,她竟然覺得對方說得很有道理,平郡王幹的這事兒的确挺招人恨的。
“郡王爺,以後您出門還是多帶點人保護吧。”
聽到司徒綽這樣說,平郡王立刻小心翼翼地看向對方,語氣帶着兩分試探:“難道京城要亂了?”
……
司徒綽眼神同情地看看好友,沒有說話。
黛玉抱住司徒綽的脖子,像小動物一樣蹭了蹭她的臉頰,嬌俏地說道:“姑姑的意思是,你出門容易被揍!”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