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綏哂笑:“那便将我帶回魔域,我随你去,親手把他們交給你,如何?”
“不過,先讓你的人撤出天臨,不得再犯!”
詹信皺眉,謝長綏的要求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但他心裡仍是有些猶疑不定。
把他帶去魔域,難保不是他的陰謀詭計。
可别上了他的當……
他眯了眯眼,思忖不語。
若是有了傀儡軍在手,他又何懼魔帝?
而謝長綏,他也是要殺的。
成敗皆在一念之間。
姜挽月被衆弟子護着,早已化出了無數把利劍。當她赫然睜眼的刹那,身前浮于半空的利劍就如離了弦的箭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射向魔族大軍。
噗嗤噗嗤——
這劍的速度極快,威力巨大。
而漫天的劍都是由姜挽月的意念操控,幾乎沒有一把劍是射空了的,皆是穿過了魔兵的身體要害,一擊斃命。
陸雲山望着這如雨般的利劍果斷抽身與那魔族侍衛拉開距離,他再度朗聲笑,誇贊道:“不愧是我陸雲山的小師妹。”
那侍衛心中暗道不好,躲避着朝自己直直逼而來的劍一路後退,随後下意識回頭看向自家主上的坐騎,而那坐騎頭上哪來主上身影?
他家主上還沒回來。
此時情況緊迫,他急忙将一名魔兵送出戰場,讓他去尋詹信,自己則一掌猛地拍向主上的坐騎。
這坐騎乃魔域有名的魔獸,修為不比他差,甚至遠在他之上。
魔獸被侍衛拍了一掌後便踏着腳來到戰場,他一下一下踩在地面上,連同着地都在微微震動。
随後,一把又一把劍刺向它的身軀,它早就生了靈智,見此,它身後的長尾突然朝着空中甩了過去,不少劍都被打落在了别處。
不等衆人反應,它便如同發了狂一般,猛然朝着前面跑了過去,攔路的魔族士兵和太初弟子紛紛狼狽後退,由此讓出一條道來——一條直逼姜挽月的道。
姜挽月警惕地望着朝自己襲來的魔獸,手上動作難以維持住,也再也化不出數把劍來。
她驟然收了化出的劍,将其全部化作靈氣聚集于身前的三五劍中。
就在魔獸張開血盆大口,意圖将她生吞時。姜挽月瞬間握上三五劍的劍柄,橫空斬出一劍來。
靈力化作劍氣,就這麼毫無預兆刺入魔獸口中,似要生生将魔獸的嘴截斷一樣。
魔獸痛苦的長嘯一聲,驚得此時的詹信驟然回神。
謝長綏提出的要求他還沒答應,但操控傀儡軍的令牌卻到了他手中。
謝長綏說:“地宮的具體位置方才我已經告訴過你,若是信不過我,不妨先拿着這塊令牌去試試。”
“短時間内,天臨國的百姓還跑不了,到時你大可以再回來,你應當也知道,天臨國的事我不會袖手旁觀。”謝長綏笑道:“你也不必疑心我,如今我淪落至此,為了護住他們便隻能将傀儡軍交到你手中。”
這些詹信自然知道,他回去試上一試的功夫,這裡如今的局面依舊不會有任何改變。
畢竟……謝長綏想救的人太多了,難免會被束縛住手腳,面對他時隻能落于下風委曲求全,就如同現在。
也就是這時,他身後不遠處傳來自己心愛的坐騎痛苦嘶吼的聲音。
他面色瞬間陰沉下來,深深看了一眼謝長綏,轉身便出現在了戰場上。
然而,入眼的卻是那道袍美人雙手持劍,将泛着寒光的利刃狠狠刺入他的坐騎身軀。
劍被抽出的瞬間,大量熱血噴湧而出,在地上形成一個小血泊。
他仔細掃了一眼才發現,他的坐騎身上遠不止一個傷口。
再将視線看向别處,地上大片大片躺着的,哪裡是什麼太初弟子,分明就是他帶出來的魔兵!
一群廢物!
好啊,好得很!
他竟不知太初何時出了這麼一号人物。
謝長綏将他引走談話,這女人便憑一己之力擊退了他的魔族軍隊。
他心中泛起森森寒意,眼中的殺念一閃而過,随後驟然閃身,悄無聲息來至姜挽月身後。
姜挽月頓時覺察身後殺意,握劍轉身的霎那間,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手陡然掐住她的脖子。
窒息感瞬間遍湧全身,讓她陷入瀕死的境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