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記着師父那天的話,所以姜挽月翌日開始便日日呆在秘境中。
小半個月過去,妖魔肆虐百姓的消息從外界明确傳進了宗門,其中尤其是妖族,幾乎是在太初眼皮子底下公然挑釁。
妖族人如今正在天臨國殘害百姓,天臨國地理位置不太好,位于妖魔人三族的交彙之處,環境也十分惡劣。
而天臨國的身後便是太初劍宗,所以若是天臨國有難,太初必定首當其沖,絕不會袖手旁觀。
消息傳回來的時候天臨國已經完全淪陷了,百姓們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師父早在一個月前就做好了準備,得知消息的時候,便讓他們二人帶着一衆内門弟子前去支援。
姜挽月已經準備好随時出發,此刻正在清點人數,一眼掃過去卻忽然瞥到了幾個熟面孔。
她輕挑眉,微微訝然。
她原本還想着把他們二人也請下山的,誰知他們就在名冊之中。她悠悠走了過去,彎唇淺笑着,明知故問道:“你們也去?”
“太初呆得太久,是時候該出去看看了。”謝長綏如此回應。
她似有所思點點頭。
不管他們是不是自願的,隻要跟妖族沾上關系的事,他們絕對撇不幹淨。
随後她不再多問,而是轉身去了慕容廷玉身旁,同他也簡單說了幾句便走到了隊伍的前端。
大師兄朝她點了下頭後,二人徑直踏入了身前的傳送陣中,這陣是師父畫的,以廣場中心向外畫圈成一個圓形陣,半徑約十米,面積很大,為的便是讓他們所有弟子都能迅速抵達天臨國。
傳送的過程隻需幾秒,當他們再次睜眼時,就已經置身在了天臨國。
但在姜挽月還未睜眼時,最先感受到的便是裹挾着黃沙撲面襲來的黃沙。這讓她一時間有些睜不開眼,擡手擋了一下才緩緩睜開。
入眼的并非她想象中屬于凡間的鬧市,即便不是鬧市,那也總該有一條像樣的街道,還有着百姓們居住的痕迹。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天臨國的環境竟然惡劣至此?
說一句蠻荒之地也不為過。
簡直和太初劍宗是兩個極端。
或許是因為離妖魔兩族地界太近,才緻這裡樹木幹枯,終年黃沙漫天,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身邊蓦然傳來大師兄的聲音,他皺眉道:“一陣子不來,這裡的環境又差了些,也不知道城中的百姓們如何了……”
話落,大師兄邁開步子開始帶路,道:“我們先過去吧,前面不遠處就是了。”
途中,姜挽月忽然留意到了這些枯死的樹,不像是因自然環境而枯死的,反而像是被什麼侵蝕而迅速衰竭的,通體幾乎呈現不正常的黑色。
又有點像被焚燒過的模樣。
看樣子,也不像是最近一段時間才留下的痕迹。
于是她側眸看向陸雲山,不解詢問道:“大師兄,天臨國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嗎?”
陸雲山卻搖了搖頭,道:“不是,十三年前還不是這樣,那時候的天臨國和其他幾國相比起來,是最為繁榮昌盛的一個國家。”
聞言,她愣了愣。
又是十三年前?
“師兄知道原因?”她繼續追問。
“多少知道一些……”陸雲山剛準備繼續說,忽然看見不遠處被黃沙模糊了的城門,他道:“到了。”
姜挽月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天臨國的城門遠遠看去就能看見有重兵把守,時刻準備着禦敵。
想來妖魔族還沒抵達皇城内,但也很快了。
他們把太初玉簡出示給程将軍看,死守城門的程将軍早前便接到過手谕,說是太初劍宗要來人。
眼下人終于到了,他即刻讓人放行将各位弟子找個地方安置下來,再領着陸雲山和姜挽月一起去見陛下。
臨走時,想了想,姜挽月把慕容廷玉和那兩人也叫上了。
本以為是去皇宮的,但跟着程将軍走了一路才意識到,他去的是百姓居所,這一條長街幾乎都荒無人煙,更遑論各式各樣的店鋪。
路上,程将軍解釋道:“這段時間總有一些妖魔混入城中,所以百姓們紛紛避難去了,那裡有專門的禁軍守着,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皇宮呢?皇宮裡沒人?”她猜測道。
程将軍聞言,無可奈何道:“你們有所不知,混進來的妖魔都是沖着皇宮裡的人來的,那裡才是最危險的地方,現如今,皇上和皇後都喬裝成了百姓的樣子才能一次又一次的逃過死劫。”
“怎麼會這樣……”陸雲山看着沿途的荒涼之景,默了默,随後百思不得其解道:“你可知此次妖都和魔域的人為何會突然想要滅了你們天臨?”
“這也正是我們的不解之處,自十三年前開始,我們國家便他們造成不了任何威脅,更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此次卻大動幹戈……恐怕背後有什麼别的陰謀。”
程将軍說完頓了頓,又補充道:“難不成,是沖着你們太初劍宗來的?”
“這不好說……”陸雲山道。
若說是沖着太初開始,他們分明可以略過天臨徑直沖着太初來。
還是說他們知道太初的人會來支援才如此?